说着拿着信自己看了起来。哪知道一旁的白莹不满了,撇嘴道:“姐,你倒是说呀,别全看到肚子里去,让我知道也高兴高兴。”
“没有了,就这几句话,无忌都给我们讲过了。”翟嬋无精打采地放下了信。
转念她又有了想法,问道:“无忌,既然是等消息,我们何不去大梁走动走动,与郎逍接上头,好让他儿子做你的老师呢?”
“大梁不是情况不明么?”无忌瞅着她道:“这个时候贸然地认他儿子做老师,就等于宣告,吾王的小王子回来了。那緈王后岂不又要针对我下手了么?娘,你有把握对付她么?”
她语塞。想了一下,觉得确实不能采取什么行动,还是石颇说得有道理,只能等待姬遫的消息了。但是,窝在沙海确实不是一回事,就去大梁散散心吧。
走前,翟嬋想给石颇家去一封信,打个招呼。无忌很赞同,提议道:“必须明确告诉他,吾王生死不明,凶多吉少,一定要牢牢控制御林军,不见吾王的面军权决不撒手。否则下场悲催……”
翟嬋听了很是忐忑。但是,还是将无忌的话写了上去。然后告诉石颇,她们离开客栈去大梁玩了。但是,会回客栈继续住的,有信还是送到客栈来。
然后,她们租了一辆马车,去了大梁。
原以为大梁戒备森严,到了却是城门大开,城墙上根本就没有军队驻守。
无忌猜测,宫廷朝官都以为姬遫是借着平叛理由游山玩水去了,大梁的祀夫和一干士大夫没了主心骨,束手无策,都在混日子。这么一来,只要姬遫能回大梁,就会按部就班地撤换祀夫的心腹和门生,打击、清理附逆緈濑反叛的家伙,所谓的危局也就解开了。
可是,姬遫还能回王宫么?
芈瑕始终没有消息,是回冠云山达鹤堂修道去了么?他漠视了姬遫的生死,看来是看破红尘,把一切都放下了。
他很期待,自己或许可以投在达鹤堂门下了做他的弟子了。
但是,翟嬋显然不怎么开心,她心里揣着对姬遫的担忧,游玩只是行尸走肉,根本就没有兴趣。
可是,石颇已经说了,有事会向她通报的,在沙海呆已经没有意义,她只能跟着无忌、白莹后面在大梁游走、闲逛。日子很难捱,在大梁呆了十多天,宛如过了十多年一般,她郁闷极了。
这天天气很热,翟嬋现大梁的城门开启了,御林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城。
应该是御林军凯旋回城了。翟嬋很兴奋,是姬遫回来了么?
无忌也看到御林军入城了,他的心立刻惶恐起来。自己判断对了,石颇就是一个糊涂蛋,再三年关照他他不见吾王的面绝不交出兵权。可是他竟然拱手交出了御林军!
三人各怀心思地挤在城门口街道两边与百姓一起迎候王师凯旋。
但是,翟嬋始终没有见到姬遫,也没有看见石颇的身影。
看来姬遫还是没有消息。但是,石颇怎么没有出现?出事了么?她不免感觉诧异和惶恐。
禁不住心慌意乱起来。
回客栈的当晚,她决定去石颇家打探一下情况。
无忌心里明白,其实根本用不着去打探,事情明摆着,无能的石颇已经自废了军权。但是,他制止不了翟嬋,由着她去了昆山街石颇宅邸。
天上滴滴答答地下起了暴雨,只是一会儿就停了。
石颇家朱红大门上方“石邸”匾额很醒目,红底金字非常气派。门敞开着,门两侧各有四个军士穷神恶煞般地站着,一溜的高大灯笼把门前照得如同白天一般。
但是,门前很冷落,只有一个家丁站在那儿。
“我找颇哥。”翟嬋战战兢兢地上前,用义渠土话对家丁道。
家丁看来也是义渠人,他看了翟嬋一眼,高声朝门里喊道:“传一声,有找颇哥的!”
院里面似乎有了回声。看起来,院子很深,是个深宅大院。
过了一会,从后院里面出来一个人,面熟的很,这让翟嬋感到兴奋。
他是石颇的管家石並,见到翟嬋很惊喜:“嬋……来了?进去吧。”
“不,我问句话就走。”翟嬋拒绝了,问道:“颇哥不在大梁吗?”
“他托人捎信来了,说魏军正与秦军作战,兵力吃紧,吾王下旨让在沙海的御林军撤回军营等待增援指令。要他留在沙海操练魏武卒。”石並看着她献媚地问道:“有事啊?”
“没事。”她知道姬遫让石颇率御林军屯兵沙海的目的是威慑大梁。现在撤回了大梁,应该是接到了姬遫的王旨。
这说明石颇也没事!她忐忑的心落进了肚里。旋即就兴奋了起来,能够接到姬遫的旨意,说明姬遫安然无恙啊。呵呵,昭王没事是自己虚惊一场!
她心情大好,朝管家笑了一下:“谢谢你。那我就走了。”
出了石颇府邸,在管家的注视下,她施施然地往客栈走去。
很想放飞了一下自我……可惜,商铺都已经打烊了,不能痛快地喝一杯。
可是,走了一段路后,她的心又狂跳起来。凭女人的感觉,有人在紧紧地跟着她!
她驻脚,转身看着身后窄窄的幽深巷道,月光下,巷子一则屋子的阴影鳞次栉比地盖住了一半泥泞的道路,几个行人在闷热的道上匆匆而行。
她忐忑地站定了,四下仔细地观察了一会,确定没有人对她感兴趣。
但是,她就是感觉黑暗中有双贪婪的眼睛在盯着她。说明有人藏身在暗处。
是谁在跟踪她?又是怎么盯上自己的?
她感到一阵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