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
禮……他快到定王府了,才知道被蕭聞瀾拐上了賊船,兩手空空而來,哪來的禮。
鍾宴笙語塞。
蕭弄眉梢微微挑了下:「賠禮道歉沒有禮,見了本王,說聲對不起就要走,這就是世子的誠意嗎?」
鍾宴笙的嘴本來就不厲害,給他說得瞠目結舌,啞口無言,想解釋又解釋不出來,心頭漫上點說不出的小委屈,抬起頭來望向蕭弄。
他一直躲躲閃閃的,直到現在才看清蕭弄的樣子。
一看之下,才發現蕭弄穿的衣服很眼熟。
是在別院見過的那件外裳,還在他睡著後當過午睡的薄被,是極為亮眼惹眼的寶藍色,站在日光之下,極是煊赫貴氣,但蕭弄從眉眼到骨子裡都透著股鋒銳的攻擊性,再綺麗耀眼的衣飾,也蓋不住他本身俊美的面容,反倒顯得整個人張揚又華麗。
鍾宴笙看得愣了幾瞬,蕭弄抱著雙臂,心情頗好地由著他看。
直到鍾宴笙的視線下滑,注意到了蕭弄腰間的飾物。
是一根細細的紅額帶,綁著枚瑩透的田黃石章。
鍾宴笙的眼睛立刻瞪大了。
是他的抹額,還有他誤送的章子。
……定王殿下滿庫房的寶貝,怎麼就光盯著這兩個東西戴啊!
這幾日,蕭弄不會一直用這條綁過他的抹額,捆著這隻送錯的章子,入朝見百官,下朝四處跑吧?
鍾宴笙又是震驚又是羞恥,這回脖子是真的發燙了,感覺自己快昏過去了。
他的嘴唇動了動,很想開口要回來,又不敢要。
見鍾宴笙的視線好似停留在他腰間的飾物上,蕭弄的心情更好了。
小雀兒見他把他的東西隨身帶著,肯定很開心吧。
方才把鍾宴笙逗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蕭弄稍微收斂了下,免得把人欺負太過:「過來。」
鍾宴笙蒙蒙地望著蕭弄,跨進定王府接受的衝擊太多,小腦瓜子一時轉不過來了。
「世子的歉既無誠意,也沒有帶禮,」蕭弄故作不悅,「本王要你作陪片刻也不行?」
鍾宴笙感覺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遲疑著走過去。
一直趴在蕭弄腿邊的踏雪頓時興奮起來,尾巴又開始瘋狂搖動了,灰藍色的獸瞳直勾勾盯著鍾宴笙,像是很想要他摸摸。
蕭弄漫不經心地彈指敲了下踏雪的腦袋,以示警告。
這一人一獸實在過於惹眼,站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誰更像誰,深藍色的眸子和灰藍色的眸子同時望過來,鍾宴笙心底些微的怪異感就被拋到了腦後,一時目眩神迷,有種看不過來的眼花繚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