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还摸走了6时雍的银钱。
原以为只要她银钱带够了,她便能买到一件趁手的武器。
但苏州城里头,但凡好一些的打铁匠都不缺生意,好的武器更是需要提前预定。
她还是高价从人家手头收来了一柄花里胡哨地匕,一看就是想送给家中子侄辈的礼物。
好的铠甲那就更不可能了,苏州自古以来便是膏梁之所,富裕之地。
当地民众崇尚科举,做官。
当兵,给人卖命这是最下贱的人才会考虑的出路。
既然防身的东西买不着。
那便买一辆马车,能套两匹马,车身最好轻便些。
有点后世日系车的配置。
她又备了些食盐,听闻北地食盐贵重,若贩上些还能赚上些许财帛。今后自己在霸州生活,总归自身需要银两傍身。
自何况她是专门的私盐贩子,贩盐量小,也不会引起当地蛇头注意。
她又买了些苏州时兴的丝绸布匹,课本上对丝绸之路的描绘,历历在目。
可见古时候对丝绸的重视。
她贩些丝绸定然不会出纰漏。
马车上的一小块缝隙,也被她塞上了苏州这边上好的茶叶。
最后她又多买了两套成衣,自己一套,6时雍一套。
还有几双厚实的鞋子,这一千多里的路,没有高铁没有飞机,想想都令人头皮麻。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得向前。
而在6府的6时雍,则是被他的叔父6诲叫去谈话。
他的这位叔父,是他爹的亲弟弟,现在6府的当家人。
“六郎,叔父已经替你打理妥当了,押送你去霸州的衙役一路上不会为难与你。”6诲想要伸手拍拍6时雍的肩膀。
“六郎你也不要怪叔父心狠,你是6氏族人,自当为6氏贡献你的力量。你祖母给你…”买字差点说出口,6诲顿了顿道:“给你定好的妻子,6氏自当替你好好照拂,若是诞下麟儿,叔父承诺,他便是大房这一支的继承人,谁都越不过去。”
“若是没有怀上,也不打紧,叔父给你做主,在族里寻摸一位乖巧可爱的孩子,继承香火,定不让你还有我哥哥百年之后没得香火。”
想到他的侄儿去到霸州九死一生,他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他轻声细语问道:“六郎,你还有何心愿,只要叔父做得到,叔父上刀山下火海都替你办了。”
6时雍冷笑,看来整个6府都觉得他回不来了。
就连他百年之后的香火都替他计算得明明白白。
6时雍垂下眼,敛住最真实的情绪,“叔父安排得甚是妥当,明允感激不尽。”
6诲的手终于搭上他侄儿的肩膀,“明日一早你便上路吧,你祖母年纪大了,明日便不来送你了。”
6时雍躬身告退。
他心头恨意翻涌,6家那么多孩子,他父亲就他一个孩子。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头上。
他们不过是欺负他父母早逝,是无依无靠的孤儿。
他告诉自己得忍,他得忍住,不能让人看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