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比,刚才果然准备带她去医院检查。
靳浮白目送白瑛的奔驰尾灯,消失在出口,眼底化出的笑意,才泯灭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无限讥讽与凉薄。
他给靳父去电话,“我让张安去城西酒窖取了四瓶珍藏,今晚您可以与沈伯父一醉方休,母亲那里我替您挡。”
靳父笑,“条件呢?”
“绑死沈家。”
靳父一点就透,“你指菲菲的婚事?”
“提到这个月底,免得她肚子大了,穿婚纱不好看。”
靳父不接受这个理由,“你从不关注女人衣着,我要听实话。”
靳浮白发动车,引擎咆哮声中,他轻笑,“我觉得肚子大,穿婚纱危险,这是实话。当然,不排除我想带顾星渊动一动,这酒您喝吗?”
靳父不知在想什么,有些沉吟。
靳浮白拐出地下车库,“你要不喝,我叫张安回来了。”
靳父,“不用麻烦,小事一桩,合作愉快。”
靳浮白挂断电话。
绿灯亮起,车辆驶进十字路口,夕阳的金光透过路旁摩天大厦,交辉在此处,透过车窗,照清他嘴角嘲弄的宁笑。
……………………
翌日,宁惜起床洗漱时,发现出血量再次减小。
她轻抚小腹,那种涩木的钝胀感几乎消失。
心下顿缓,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女人面上带笑,快要生锈的眼睛有润光。
等到早餐时,靳文菲比她更愉悦,兴奋不已。
“我婚期一下子提前这么多,只剩二十多天了,婚纱钻戒,还有宾客这些都要加快进程,忙的过来吗?”
宁惜疑惑顿住。
靳文菲继续,“而且黎川这期间,还要飞到非洲处理那边的事,到时候婚礼排练,他都不能在场。”
宁惜这次明白了,这是沈黎川和靳文菲原定年后的婚礼,提前到月底。
靳浮白坐在斜对面,撩眼皮,瞟宁惜,见她筷子一顿后,闷头继续吃饭。
外面天光大亮,餐桌灯火通明,她侧脸淹没在光里,白皙润洁,秀丽小巧,并不紧绷,也没有伤怀。
更没有悲愤,懊丧,一副过去式风雨不惊的模样。
“浮白?”靳家加大声音,“浮白,你在想什么,菲菲叫你好几声了。”
“有事?”男人声音意外的柔和。
靳文菲感受到了,愈发快乐,“哥哥,是不是舍不得我?可我马上二十三了,就是正当结婚的年龄。不过我以后经常会回来住,免得哥哥想我。所以哥哥快给我吧。”
靳浮白夹了一只烧麦,“给你什么?”
“玉啊。”靳文菲放下筷子,在空中比划一个大圆,“就你之前去靛省出差,给我和母亲带翡翠礼物那次,你在顾家玉华买的压箱底老坑玻璃种大翡翠,不是给我的结婚礼物吗?哥哥,你现在就给我吧,我叫人赶工首饰,结婚那天我想带。”
“谁说那是给你的结婚礼物?”靳浮白咬了口烧麦,没咽下就皱眉放到一边。
靳文菲大为惊诧,“不是给我,那是给谁?”
靳浮白喉结吞咽,没回答。
靳文菲目光在餐桌梭巡一圈,“难道是给妈妈的?”
靳母摇头笑,“要是给我,早送了。”
靳父坐着主位,忽地抬首,审视靳浮白,辨不清意味的眸色,分不清喜,也分不清怒,只觉得幽深莫测,寒的人脊梁骨发麻。
他目光扫过宁惜,又移回来,“那次,你为什么没给宁惜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