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淳雅面上尽是伤心难过,一副不被理解的神情,声音也不自觉低了下来:“原来爷是这么认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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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什么?认为本侧福晋就会怕年氏?”
李侧福晋剜了张氏一眼,张氏急急补充道:“侧福晋息怒,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说,爷去了雅园,您认为年侧福晋会不会又如从前一般……得宠?”
她是听说了四爷从云澜苑离开去了雅园,就慌忙来了蘅芜馆。
谁让乌雅氏在绣房为难雅园的奴才,抢年侧福晋的衣裳时,她也在旁冷嘲热讽,甚至还帮着乌雅氏呢。
要是年侧福晋复宠,那她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李侧福晋重重的把茶盏搁下:“虽然本侧福晋不愿承认,但事实如此,不说旁的,就说年氏的那张脸,爷就不会彻底冷落年氏。”
她是和年氏不对付,可她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就年氏那张脸,在她那届秀女中可是没人能比得上。
张氏浑身失了力,跌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侧福晋,奴婢……奴婢……”
李侧福晋不屑的斜了她一眼:“自己做的事儿,有什么后果自己承担,本侧福晋可没指使你。”
痛打落水狗,她自然很乐意,但是她和怀恪都惹了爷不高兴,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敢在有什么动作,免得招了爷的眼,最后还会连累弘时。
种种顾虑下,这半个月来,她可什么也没做,不知道有多老实。
张氏简直蠢得不可救药,教训没吃够,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卑贱身份,竟也敢寻年氏的不痛快。
“可是奴婢都是为了您啊,您不能不管奴婢。”
李氏一听这话,顿时就来了火气,噔噔噔的上前踢了张氏一脚:“贱婢,自己做的事,少往本侧福晋头上扯。别以为本侧福晋不知道,你记恨年氏,找雅园的麻烦,只是为了给自己报仇而已。”
“说什么为了本侧福晋,你糊弄鬼呢。”
坚硬的木制花盆底,踢到了张氏的小腿腿骨上,疼的张氏脸色扭曲。
张氏蹲下捂着腿,唇瓣直打颤:“疼。”
一直坐在一旁没吭声的怀恪在这时候出声:“张格格,时候也不早了,再过两刻钟,院门就该落锁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张氏腿疼,一时动弹不得,怀恪就让院里的粗使婆子把人给送了回去。
李氏没好气的翻了张氏离开的背影一眼:“就会给本侧福晋找麻烦。”
她刚刚虽是和张氏那样说,但整个王府谁不知道张氏是她的人,张氏做的事,和她做的,在外人眼里又有什么区别?
怀恪扶了李氏坐下,轻声细语道:“额娘不必生气,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再说了,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和年侧福晋争宠,而是外祖的官位。”
说起这个,李氏就不是很有底气:“可是后院这么多女人,你阿玛从来都没有提拔过谁的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