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朕自然是不信的,就算他拿了母妃的书信朕也不信。”
死而复生的惊喜让安泰帝把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反应过来忙捂住嘴。
季子漠装作未看到他的神色:“书信这东西最能唬人,就拿乐信候府中的世子夫郎来说,最是擅长临摹,那时他临摹臣夫森*晚*整*理郎的笔墨,把臣骗的团团转,吃尽了苦头。”
“平勇王也就是算计着皇上母妃已经仙去,死无对证,拿着死物忽悠年幼的皇上。”
季子漠面上淡定,心里却把已故太子-紫阳帝感谢了几遍,要不是他临死前把婉妃带走了,现在事情还真是难办。
季子漠起身,从案桌的书里抽出一纸拱书:“这是小东子签字画押的拱书,皇上瞧一瞧。”
安泰帝此刻从帝王变为了孩子,着急的拿过季子漠手中的拱书,待看到上面一字一句都是刚才季子漠所说,心中的恐惧骤然消散。
大怒道:“朕要扒了平勇王的皮,灭他满门。”
季子漠给了他半刻钟的时间让他恢复情绪,眼看快要用膳时,他把安泰帝抱在案桌上,两人目光放在了同一高度上。
“皇上,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信,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只想和齐玉游山玩水,若不是万不得已,我早跑路了。”
“你太子哥哥临死把你和大笙托给我,不顾尊卑的让刘公公待他给我磕头,知遇之恩我不能不报,天知道我比谁都盼着你长大。”
“你现如今十岁,我预期是你二十岁时跑路,还有十年,等你二十岁时,我必退朝堂回归田野。”
说着转身到书案后,提笔写了封保证书,大致是季子漠保证在安泰帝二十岁时辞官,若是做不到。。。。。。他就是狗。
写完盖上自己的私印。
季子漠郑重的把小东子的拱书,连同自己的保证书一起交给二皇子,继续说着两人应该互相信任,让大笙国泰民安。
朝臣还在焦急等着,书房的君臣迟迟不出,齐玉心中忐忑,想借着用膳的名头来看看情形,谁知刚走到书房门外,就听到里面一阵孩子的哭声。
季子漠又打皇上了?
疾风吹来,齐玉有些脖子发凉。
书房内,季子漠动了动右腿,心里感慨,看来自己忽悠的功力又进步了,把安泰帝感动的抱着他大腿哭的停不下来。
齐玉在门外焦心的等了会,哭声一直不停,伸手便推开了门,想进来劝一劝。
还未跨到门内,瞧见里面的情景忘了动作。
“先生,你以后还打朕吗?”安泰帝抬头问季子漠,这语气听着怎么还有些期待。
季子漠嘴角抽了抽:“不打。”
“做错事也不打?”
“做错事也不打。”
“为何?”
季子漠:“我怕死,怕你心里记仇,以后长大了拉清单。”
“朕要加百姓赋税。”
季子漠:。。。。。。
“河道的银子要拿去建行宫。”
季子漠:。。。。。。
“朕要把齐寻抱到宫里养。”
季子漠:。。。。。。
“朕让季丫当宫女伺候我,让季安当太监伺候我。”
“艹。。。。。。”
季子漠忍无可忍的撸了袖子,安泰帝拔腿就跑,边跑边得意喊:“季先生不怕朕拉清单了。”
声音消散在空中,安泰帝的身影也已然不见,季子漠气的牙齿有些发痒。
齐玉忍不住发笑:“皇上故意惹你动气的。”
季子漠猛然打了个冷颤:“我有种不好的错觉。”
齐玉:“嗯?”
季子漠:“以后的工作更不好干了。”
总有种乖孩子要变熊孩子的错觉。
齐玉合上书房的门:“你做了什么,怎皇上变的心无芥蒂。”
季子漠把事说了一遍。
齐玉听的不知如何评说。
“你那个保证书,是否太过儿戏,旁人都是提头来见,你写句你是狗。”
季子漠:“就是哄他这两年乖一点,这事不到跟前,谁会信谁?主要是加上个时间锁,有了这个十年在,我和他都会过的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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