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首不是情诗,胜过情诗的软调。
她嗓音在夏夜清甜,似吴侬软语——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江忍也觉得自己心里在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他第一次觉得一首诗很美。在她盈盈眼波里,他也快溺亡了。
孟听念完,又认真讲了一遍意思。她讲得仔细,怕他听不懂,放缓了语调,身边的少年却半点不吭声。
孟听偏头看过去。
比她高许多的少年,目光没有落在她书本上。
白色校服单薄,他黑漆漆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胸前。因为白色会透,学校的女孩子抱怨过很多次。孟听穿白色的时候,总会在里面穿一件白色的抹胸,这样就不会显出内衣的轮廓。
他走神太明显,喉结还动了动。
孟听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抹胸没遮住的地方,单薄的衣衫下,隐隐能见到粉色内衣的边缘。
孟听:“……!”
空气如火烧,她满脸通红站起来:“江忍!你看哪里!”
江忍:“……”
操,她这么快就念完了?
江忍也不是故意的,可是她好香。他本来是看课本的,但她露出那截胳膊嫩生生的,瓷一样白。那是一双弹钢琴的手,手指纤软。
他顺着看上去,就看见了她清纯的侧颜。
灯光剪影打在她脸颊上,睫毛像鸦羽一样,轻轻垂着,惹人怜爱。
然后就往下移了移,真是没忍住。
他本来就只打算扫一眼,结果就跟被人定住一样。他反反复复想她穿民国风盘扣小衫的模样,胸脯鼓鼓,腰肢纤细,盈盈不足一握。想着想着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她软软的嗓音在耳边,他喉咙干燥,想吞口水。
孟听快气死了:“你不想听就算了。”
江忍见她羞红了脸,他笑着哄道:“别生气啊小老师。”
她生气可爱死了,粉嘟嘟的脸颊让人想捏。
江忍看了眼讲台,上面有一根一指粗的教棍。
江忍怕她哭,更怕她走。
他去讲台拿教棍的时候,孟听羞耻地红着脸快速扯了下抹胸,盖完了,好了。
江忍把教棍给她拿好。
然后笑着伸出手:“我上课走神,你打我好不好。”
孟听呆呆拿着教棍,抬眸看他。他说:“别哭成不。”
她哪有那么喜欢哭?她抿唇:“您太厉害了,我教不好。”她想收东西走算了,她认真给他讲题,他看她那里!想想就气。
江忍有点儿燥:“我保证认真,别走成不成?”
他真怕她走了,仗着身高腿长,几步过去把门关了。
结果回头就看见她惊惧的目光。
看来是他有前科,所以她害怕,他忍住笑,一本正经道:“体罚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