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直在强迫自己。
突然,一抹鲜艳的绿色,出现在她的眼睛里。
“那是……”
女医生很快分辨出,这是一颗树。具体的品种她不知道,但从上方看下去,叫人觉得惊叹的一点是,它所有枝桠,似乎都在向里生长。
“赵哥,准备降落!”
机长很快在表盘上找寻可以降落的点。
等到站在山顶,一开门,一阵劲烈的风猛地刮进来。
两人速度不减,全副武装,来到刚刚看到的那棵树下。
从下方看,很容易能看见。
那是一个人。
所有枝桠向里生长,正是因为托住了这个人。
不用女医生说,机长飞快地飞身上树。
这个人之所以没掉下,只因为这棵树有一条藤蔓,死死缠在了她的右脚上。
机长挣脱了几下,没能解开,从包里拿出快刀,几下将其割断,带着伤者慢慢下树。
面部还算平整,能看出大致轮廓,是一个女人。
风吹已久,她的脸有点肿有点硬,一放到地上,女医生飞快进行生命探查。
在接触到脉搏间微弱的呼吸后,她大口大口的松气。
“是她。是她。”
带着人上飞机的同时,女医生难以自控的哽咽道。
这样一棵树,救下了夏恬。
后来送到就近的医院,医生才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说,关键时刻,夏恬应该是用什么东西,杂碎玻璃,跳了机。
全身上下,伤的最重的是她的脚,脚踝被嘞得只剩踝骨,若不是山顶的风,恐怕光是失血,就能让她失了性命。
只是,尽管如此,腿骨尽碎,她的小腿还是留不得了。
听了这么个结论,女医生的神经陡然一松,累倒在救援队机长的怀里。
这个消息,飞速地传到了帝都。
夏恬没在这个小地方做手术,因为军方派来了专机接她。
仅仅不到两个小时,她就被送进了附院的手术室,由郭箬亲自主刀。
这种手术,郭箬教授做过无数遍,但这次,她做了整整七个小时。
一条原本绝对的废腿,郭箬一点一点将其拼回,完全包裹,打好了石膏。
裹成了一个粽子,将人推出来。
和胸背按压手术一样,这样的手术,也是拯救断肢最后最后的办法。
如果不能长好,只能截肢。
夏恬安安稳稳地,被推进了监护室里。
迟希一直在门外。
听着郭箬和庄琳的话。
“长不好只能截了。”
“没事,没事,人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咳。”郭箬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谁说不是呢。
“救援队在哪发现的人?”
庄琳说,“说是西城的月山。”
“西城?”郭箬不禁回想,“那不是北令旁边的城市吗?”
“是。”庄琳点头,“小恬儿跳了机,被一棵树被救了。”
“这孩子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