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月看着他呆住的模样,一拍自己额头,“对,杯子。”
是自己活的太粗糙,自己渴急了都是拿壶直接倒嘴里,那样喝才痛快。
花倾月把茶杯放到李觅寒的手里,自己给他倒水。
李觅寒不好意思的说,“我是不是太矫情了。”
花倾月,“没有,茶杯的存在就是为了喝茶水的。”
一杯肯定不解渴,李觅寒没说够了,花倾月就一直耐着性子在旁边给他续杯。
李觅寒一杯一杯的喝,还是不解渴,刚刚流出去的汗实在太多。
他都觉得自己有点烦了,“要不我自己倒吧。”
他伸手要去拿茶壶,花倾月拍开他的手,“哎呀,我拿吧,你看你的手,还有点抖呢,别再把茶壶掉地上,摔坏了。”
李觅寒也就不再跟她客气,看着她小心翼翼给自己倒茶的可爱模样,他倒是希望,这壶里的水能源源不断。
倒着倒着,花倾月是耐心不足了,她想,旁边坐的要是洛川。
她会直接捏着他的嘴,把一壶茶水直接倒进他胃里。
一壶茶水见底,花倾月打算再去拿一壶。
李觅寒虽然没喝够,但也知道适可而止,“不用了,我不渴了。
时辰已经不早,我得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上朝。”
花倾月,“啊?
不是不早,是太早了吧。
现在就要准备上朝。”
李觅寒给她解释,“平时没这么早。
今天没有沐浴,要回去沐浴换官服。”
花倾月好奇,“皇上也起这么早吗?”
李觅寒思考了一下,“大概会再睡一会儿吧,皇上就在宫里。
臣子进宫也要花些时间。”
花倾月觉得做官好辛苦啊,要早起,她可起不来,晚睡可以。
突然她想到,那洛川呢。
对了,他是轮班的,但也辛苦,经常值夜班呢,有时候刚下夜班又要进宫。
他跟自己说了,这几天他都是夜班,她见过洛川穿官服执勤的样子,还挺威风的,自己也威风过。
花倾月经历过,自然体恤这些侍奉皇上的人,“我去叫马车,送你回去。”
李觅寒点点头,没有拒绝,他来月清坊从来不坐马车,怕被家里人知道他来这里。
他现在这个样子,走回去是不可能了,没准还没出南市,人就瘫倒在地上。
花倾月给他找了一件披风披上,帮他系好,“夜里冷,你又出了一身的汗,别再着凉了。”
李觅寒看着花倾月,天下除了娘亲,就只有她会对自己这么温柔。
他怕了,怕他不做点什么,她也会突然消失。
李觅寒没忍住,握住花倾月的手腕,有些用力,“你也会走吗?”
花倾月没反应过来,“走?走哪儿去?”
李觅寒眼里如一汪春水,神情里待着乞求,“离开我。”
花倾月笑了,只是单纯的笑没有掺杂其他,“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哥,我不会离开你。”
她只当他是因为娘亲去世没有安全感,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即便没有血缘牵绊,他就是她哥,跟安北晨一样。
李觅寒自嘲一笑,果然,她还是不懂。
他松开她,“我们走吧。”
他本不想在她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但转念一想。
当初他流泪吃汤圆,她带他去看了烟花,他伤心她送了自己面具,还带他去桃林,让他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