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骨與手骨角力的聲音咔咔作響,就在楚驚瀾眸子愈發深邃,準備真將這縷不知天高地厚的神識按滅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的鎖鏈的嘩啦聲響。
楚驚瀾和楚仙尊同時頓時,但兩人都沒有分出力氣去抵抗。
……因為來的人是蕭墨。
蕭墨用鎖鏈拴住楚驚瀾的腰,一把將人拉開,再甩開黑鐵鎖鏈把楚仙尊手腳都綁了,讓他只能僵直的躺在地上。
風水輪流轉,鎖鏈控制權就這麼到了蕭墨手上。
論神識的強度啊,他也不差,在意境空間裡,奪個法器使用權,還不是問題。
蕭墨手裡拽著鎖鏈,沉沉看向兩人。
是他想岔了,楚驚瀾如今雖然應當腦子清醒,但畢竟他還沒有痊癒,所以瘋起來能滅自己神識這事兒,他幹得出來。
不能看他對著蕭墨時面色平和,這人的狠勁兒在骨子裡。
而兩百歲這位,就瘋得非常張狂,明白講話明白做事。
楚仙尊方才差點被剿滅,疼得雙目通紅,血絲遍布,而楚驚瀾在面對蕭墨時眉目都是舒緩的,仿佛剛才要把自己神識消滅的不是他。
蕭墨鎖著兩個,深深嘆了口氣。
「楚驚瀾。」
「我沒有厭惡兩百歲的你。」
雙目赤紅的楚仙尊愣了愣,而楚驚瀾平靜的假面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重逢後,無論是你泄憤似的對我說要鎖著我,還是如今真的見到了這樣的情景,我都沒有厭惡你。」
蕭墨語氣不是什麼甜言哄人,他只是在陳述事實:「我說過,哪個你我都喜歡,不是謊話。」
楚驚瀾要追來識海,必定是擔心自己,而能對自己神識下死手,分明是心結未解。
剛重逢後精神不穩的狀態下,他還能破罐子破摔,乾脆口出惡言,把陰暗的自己剖開給蕭墨看,如今神識開始恢復,清醒了,便覺得這些髒東西怎麼能污了蕭墨的眼,又鑽了牛角尖。
楚驚瀾僵在原地,他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蕭墨卻將鎖鏈一拉:「你先別說話。」
蕭墨:「我怕你這張嘴能把你自己氣死。」
楚驚瀾沿著鎖鏈走到蕭墨身邊,手指微微蜷縮,暫時沒有開口。
楚仙尊看他倆站在一塊,掙扎著想起身,蕭墨想了想,把他腳上的禁錮解了,但手上沒松,楚仙尊坐起身,剛張嘴,蕭墨就道:「你也先別說。」
楚仙尊冷冷想:我可不會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