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没有皱得越来越紧,心跳的越来越快。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青山,应该是指的大周江山。
那么夕阳红就是父皇?
这句话是在说父皇自觉垂垂老矣,国家迟早要交托给后人?
春风,是太子的乳名。
惯看秋月春风。。。。。。
莫非是父皇早已习惯了太子的虚伪阴险,想令择继承人了?
他让自己来抄写这词,莫非是!
他不敢想了。
激动与惶恐同时而来,在王忠面前,他险些没有藏住激动的笑脸。
理智让他控制住了表情。
不行,越到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
他一脸恭敬,几乎是惶恐的表情,对王忠道:“请公公回禀父皇,儿臣一定恭恭敬敬抄好这词,给父皇送了去。”
王忠连连点头,告辞离开。
送走王忠后,萧牧无比激动,险些要跳了起来,一把抱住陈岁宜,死死不肯放开。
还是陈岁宜喘不过气来,推了他一下才松开的。
“什么事啊,不过让你写了词,看把你激动的,跟赏了你个皇位一样。”
“你怎么知道?还真是皇位?”
“啊?”
陈岁宜没反应过来。
萧牧搂着她坐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眼中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你我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
玄清宫,厢房内重重帷幔遮挡,里面传来庆熙帝撒尿的声音。
王忠:“给主子请安。”
“回来啦?”
“回来了。”
“如何?”
“太子很是激动,三爷很是惶恐,都说一定将字给写好。”
里面传来庆熙帝得意的笑声。
显然事情在按照他设想的在走。
王忠见庆熙帝不再说话,便退下去忙自己的事了。
在庆熙帝身边伺候五十多年,别人看不透的,也只有他能看透了。
庆熙帝好端端地让两个皇子写字,无非就是一个目的。
制衡。
萧牧加封皇亲王,而太子爪牙被尽数拔去,心灰意冷,太子党和亲王党的天平失衡,这是庆熙帝最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他抓住太子心灰意冷,需要鼓励的机会,去鼓励他;抓住萧牧志得意满,需要激励的机会,去激励他。
天平即将平衡,接下来就是看谁先出手了。
太子出手,助之;萧牧出手,压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