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央要去风轧郡?我与你一同去也不行吗?”
“臣是阎崇的国辅,臣去,便等同于陛下去。况且陛下在朝中还有要事。”
“要事?”
“看住江还晏,绝对不能让他离开皇都。”
几日之后,师央离开皇都,赶赴风轧郡。
小满本以为江还晏要以郡执督之名替被关押的风轧郡执去“守城”。
没想到他毫无动作,似乎根本没有要离开皇都的打算。
倒是那天监司理事付向安,竟将他自己送进了自家天监司的大牢里。
事情都起因大概是付向安与江还晏争执风轧郡执的关押权。
他一个刚刚上任的天监司理事来来回回也斗不过江家的势力,最终竟擅闯刑司,要强行见那风轧郡执,听闻还打伤了刑司的几位高令。
故而就此为把柄,江家联合刑司及各方官员上了本要奏鉴他付向安。
小满当然不能让付向安落到他们手里。
到时有的说成无,无的说成有,百口莫辩证也证不清。
只能将付向安关入了天监司的大牢里。
由她自己亲审。
“鲁莽。”
天监司的大牢里。 小满坐在审席上交迭着腿,俯视着眼前跪得笔直的男人。
付向安肃目凛然,剑眉锐利,丝毫没有一个待审之人的作态:
“陛下当务之急是将那风轧郡执放出来,火送回风轧郡抗疫。而不是在这里斥臣鲁莽。现在风轧郡无主,疫难艰险迟作一天便是有多少百姓丧生。”
“难道你不知道,风轧郡执是故意来皇都避难的?”
“臣当然知道!所以才想将他挟回去。”
挟回去?
小满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既无心民生,即便回去了又有什么用。我已经增援拨款,并派国辅前往风轧郡。”小满打量着他这副刚毅模样:“你倒好,这事儿没帮上什么忙,还把自己给掉坑里了。我忙于风轧郡的疫难就算了,还要忙于来保你。”
“国辅大人久居皇都,对偏远边城的形势不甚了解,大人去到那里要先熟悉城郡,唯恐延误疫况。还是……”
小满不等付向安说完,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付向安,天监司理事的职责什么时候是管风轧郡了?这是你该管的?”
“臣知道自己该管什么不该管什么。但风轧郡现下事态险峻,臣不想看到更多无辜百姓因一个庸官而枉死。”
小满看着他哼笑出声。她站起身一步一步悠悠走近他:
“其一,风轧郡执回去也不能扭转什么。其二,江家要保他,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回去。其3……风轧郡可能藏了江家的秘密,国辅借机过去,并不仅仅是宣扬我的新帝威名,更是为了一探究竟。”
此时,她已近在他面前,小满双臂环在胸前挑着眼:
“我说你鲁莽,没说错吧。”
他以为,是当今陛下不知晓失态严峻。原来其中还有他所不知的隐情。
他曾前给予这个年轻的少女帝王信任无几,可今日得见,她似乎没有他想得那么无所担当。
况且,她还一一予他探明究理。
她给予他的信任,是他所没想到的。
方还坚硬的态度逐渐放软,付向安松下来一身所持,像是安心了下来:
“……是臣思虑不周了。臣知错。”
好在能屈能伸,性子鲁莽并不嘴硬执拗。
小满甚是欣慰。
“看来在刑司里关了你一年,也没能将你的性子打磨打磨。对你那鲁莽的惩罚还不够啊。要不在这天监司的大牢里再关你一年,让你长长记性?”
“任凭陛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