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种仪式感满满的事,一贯没什么兴趣,都是由着她来。
这样的习惯,一直持续到他回京那年。
如今薛锦柔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再做这样的事,难免会觉得有点幼稚,没想到,却轮到他主动提起。
薛锦柔看了一眼摊上的莲花灯,浅笑着说:“不了,我们去酒楼吧,我有些饿了。”
申时宴没说什么,牵着妻子接着往前走。
到了玉福楼,立即有人迎了上来,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
从雅间的窗户往下看,便能看见湖面和人群,成百上千盏不同颜色的花灯漂浮在黑乎乎的湖水上,绚丽夺目,比在湖边看还要壮观数十倍。
落落趴在窗边,被眼前的繁华震惊得挪不开眼,父亲想把她抱走,她便不满地嚷嚷,小手紧扣着窗台。
薛锦柔看了店里的水牌,点了几样拿手的菜肴,观察起雅间内的陈设,发现进门左边的墙上,挂着一副《贺竹图》,她乍一看觉得有些眼熟,感觉好像在哪见过,走近一瞧,发现落款处竟盖着申时宴的公章。
“这里怎么会挂着你的《贺竹图》?”
申时宴说:“这家酒楼的掌柜与我是故交,上回你我在此处见面,你把人家的墙砸了一个坑,掌柜的知道后,趁机从我这要走了这幅《贺竹图》,挂在这为酒楼揽客,就当赔偿了。”
薛锦柔这才想起来这间雅间与他们上回见面的是同一间,她掀起画卷往后一瞧,果然看见一个被木盒砸出的坑,面色霎时有些难堪。
“这样说来,这间雅间的价格岂不是要比别处贵上一些。”
申时宴笑道:“这是自然,也就贵上三倍的价格吧。”
落落终于看够了美景,乖乖让父亲把她放到圈椅上坐着。
过了一刻钟,满满一桌佳肴端了上来。
落落出门前已经吃过奶了,但薛锦柔还是尝试着给她喂了一些软烂易嚼的东西,她若愿意吃,接下来几个月,便要准备给她断奶。
快吃完的时候,申时宴突然站起来出去了一趟,和门外的护卫吩咐了些什么。薛锦柔忙着喂落落吃蟹酿橙,等申时宴回来以后,薛锦柔笑着和他说:“这孩子的口味和我如出一辙,看来以后你得单独坐一桌吃饭了。”
申时宴道:“话别说早了,说不定下一个便同我一样了。”
薛锦柔暂且认同了他的说法。
他们刚下了酒楼,便有一名护卫拿着两盏莲花灯,走到了他们面前。
“这是。。。。。。”薛锦柔迟疑地看向花灯,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申时宴接过莲花灯,命护卫退下,笑着对薛锦柔说:“夫人陪我去湖边走走,顺便放盏莲花灯吧。”
薛锦柔抬起头对上申时宴灼灼的目光,仿佛有一团火在眼中燃烧,弯唇一笑,应了声好。
到了湖边,薛锦柔选了处人少的地方,把写好的祈福字条放到莲花灯里,一盏给他们一家四口,一盏给故去的家人,随后点燃灯芯,小心翼翼地放到湖面上。
莲花灯在波动的湖水的推动下,慢慢地飘远了,与旁人的灯聚集在一处,渐渐分不清谁是谁的。
薛锦柔望着璀璨的灯火,握住了申时宴温热的大手,脸颊轻轻贴着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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