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锦瞬间心头一震。
身上酸疼的各处像是受到感召一般,痛感愈发清晰地传来。
她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面色发白地开口问道:“许大人,你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给我住么?”
裴容此人,当真是太可怕了……
如若可以,她当真希望能再也别见到他,和孟林一样,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却也明白,怕是很难做到,他的怒意和疯狂,几乎像是要将人烧尽似的,该不是个好摆脱的主儿。
她到底为何会去招惹那样一个杀神?
许亭松也是一脸的为难,他摇头回道:“微臣也是爱莫能助,实在是没地方可以再让公主藏身,昨夜……也是事发突然,想来王爷同公主之间有些误会,只要误会解开了,应当会好些吧。”
会吗……
同他那样的人在一起,怕是就不会有安生日子吧。
宴时锦眼底藏着一片深深的恐惧。
忽地,腹中“咕噜”一声,她面上一红。
沉重的氛围被打破,许亭松嘴角微微噙了一抹笑意,“微臣方才吩咐了人去准备酒菜,想来能先上一些让公主垫垫肚子,臣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在这打扰公主了。”
许亭松倒是很知分寸。
宴时锦淡淡“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回道:“无论如何,大人对我都是有恩的,时锦铭记在心。”
她明白许亭松的诚意。
他今日非要堵在门口,将一切说给她听,就是因为心中愧疚,在乎她的感受,才和
盘托出。
否则他大可等到后面的日子,待她渐渐消气再慢慢坦白,可两者分量终究是不一样。
许亭松倒真没料到宴时锦会这么快原谅他。
“臣,愧不敢当。”他深深鞠了一躬。
宴时锦不会明白,自昨夜见她开始,他永远不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眼看着要触碰到那片月光,却猛地大梦苏醒,只恨月在湖中,在天上,独不在他身旁。
-
小塘居内。
崔牧之一脸凝重地看着手中字条。
一旁站着的阿洛,见状耷拉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也是鲜少在自家郎君脸上,看到这般严肃的神情,这世上还能如此牵动崔牧之情绪的,也就只有宫里头的四公主殿下了。
“派出去的人,都找了这么些日子了,竟还没找到殿下么?”
阿洛丧气道:“现在皇城里官兵诸多,那般声势浩大地搜查,都没寻到四公主踪迹,我们有些暗桩混在其中,亦是一无所获,或许……四公主如今不在皇城里了?”
崔牧之面色铁青。
心中一番思索后,摇了摇头。
“也不应该,城外我们的人多,若有异常,应早就来报了。”
“派人去皇陵里仔细查过没?什么密室暗道之类的,一处都不要放过。”
阿洛:“皇陵中如今戒备森严,找起来还需要时间,郎君……稍安。”
阿洛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了。
若非他多加劝阻,拿大业去压崔牧之,如今崔牧之怕是人都不在这儿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