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
宴时锦的东西,怎的会到香雪满那儿?
“好,崔某看看。”
崔牧之带着疑惑般接过。
仔细一看,是方清香色绸绣花手帕,采用的是暗花绸双面绣的法子,和衣线平针绣,走势繁琐复杂,这般精美程度,只有皇宫里的绣娘才能制成。
他好似见过,只因当初宴时锦掏出来用时,他并未仔细观摩过,故而不敢确定。
“这手帕,香姑娘是哪里得来的?我瞧着,确实是宫中之物,姑娘如何就猜测是四公主的,而不是三公主?”
香雪满轻轻掩唇一笑,“这是在我房中无意间捡到的,已经问过三公主身边的婢子了,确定不是三公主之物,奴家便想应是四公主的,那位姑姑跟奴家支招,说先问问你没准就知道,还省得叨扰四公主,奴家这才想起来找公子问问。”
手帕是女儿家的贴身之物,若是落在别处,叫男子捡了,便是有理都说不清。
香雪满会如此谨慎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若真是宴时锦身上的物件,怎的就跑到香雪满屋子去了?
崔牧之又将手帕仔细瞧了一番,忽然目光一定,看到那荷花绣样的旁白,有一个很小的“锦”字。
他心中了然。
“行,香姑娘不如把这帕子留在我这儿,我与宫中常有往来,差人送去问问就好。”
香雪满笑得温柔,“那就有劳崔郎君,奴家还得回去收拾屋子,就不多陪了。”
崔牧之将那帕子小心折好了,
放入袖中,正往回走时,忽然脚步一顿。
阿洛疑惑道:“郎君,怎么了?”
崔牧之望着香雪满婀娜多姿的背影,神色忽而凝重。
“阿洛,你了解香姑娘吗?”
阿洛想了想,回道:“香姑娘虽确是个人物,但一介女子想要在这繁华皇城里扎根立足,于淤泥中出尘不染,若说她没有一点背景,那是不太可能的,只是连我们的人都查不出来,她背后的贵人究竟是谁。”
崔牧之捏紧了手,“这帕子,应是从容王那儿掉的,香雪满是在提醒我,晏晏和容王之间不简单……”
香雪满的房里,只去过容王一人。
宴时锦未曾踏足过秋居,便只有那一种可能。
阿洛一脸震惊,“香姑娘是何意?她可会出去乱说?”
崔牧之笑道:“她是个聪明人,自当知道引火烧身的道理,更何况如今手帕都在我这儿了,她就算想做什么也没有证据,只是她的用意,我尚看不真切。”
香雪满把帕子交还,虽可以在自己和宴时锦那儿卖一个人情。
却也惹了忌讳。
且她若不是抱着这样的目的,那她……是想做什么?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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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秋居里。
“姑娘,您为何要将那帕子交出去啊?若是容王那边知道了,您捡到帕子不告诉他,却去找了崔郎君,生气了该如何是好?”
香雪满轻轻一笑,“送走王爷之后,我不是先回来了一趟么?我就不能是此时才发
现帕子的?所以压根就来不及告诉王爷,我又怕这东西留着是个祸患,索性交给崔牧之,替王爷消除这个隐患,如此有何不妥?”
容王最先离开锦春阁,宴时锦和宴昭澜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