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
崔牧之陷入深思。
宴时锦却有些疑惑。
崔牧之一向很注意分寸,浴池在小塘居西面,他一般就待在东边的院子里,从不踏入此地。
今日却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裴容。
定是对迎春做了什么,才能这般肆无忌惮闯入。
“崔郎今日怎的过来了?”
“我泡好了澡,一直不见迎春,便来找找。”
崔牧之不确定,宴时锦知不知道他和迎春中了迷香的事。
只坦然道:“先前我在屋里忽然闻到一股香味,随后就莫名睡着了,醒来心中不安,担心你便过来看看,晏晏,你那边……没发生什么吧?”
三年来他和宴时锦一向无话不谈。
此刻,却要这般试探于她。
心里头很有些不是滋味。
宴时锦眸里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那一瞬她心里满是挣扎。
虽说将她和裴容那些事告诉崔牧之也不算什么,可毕竟是见不得光的关系,且将那种事烂在肚子里才是最安全,对谁都好。
她便只能选择欺瞒。
她眼神有些飘忽
,垂眸装作整理衣袖的模样,回道:“没事啊,我哪儿能有什么事呀。锦春阁里守卫森严,一向安全得很,崔郎莫不是最近累着了才犯困罢?”
闻言,崔牧之眸光一暗。
他并未言明中了迷香,也没意指有人闯入小塘居,宴时锦却一溜烟地和盘托出。
她对他有所隐瞒,还在扯谎。
裴容和她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
他忽然就想起,先前宴时锦走路有些不便的模样。
迎春虽将今日尚书府里发生的事告知了他,宴时锦许是摔倒落水时伤了腿脚才会那般。
可他现下不知何故,心里头总冒出些荒唐的念头。
同为男子,他其实心中很清楚,一个男人闯入女子浴室意味着什么……
如今宴时锦的刻意隐瞒,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他心中。
“崔郎?你怎么了?”
见崔牧之不说话,宴时锦关切问道。
崔牧之醒过神来,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温声回道:“无事,可能是还没太睡醒,脑子犯晕,我陪你去找迎春吧。”
“好。”
宴时锦扯了扯嘴角,却是笑不出来。
她这蹩脚的说法,连自己都不能信服,偏偏要拿来糊弄同她最要好的崔牧之。
这一切都要怪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