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迎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小声补充道:“巧儿嘴严,公主放心。”
“嗯。”
轿内香气缭绕,却不过分馥郁。
叫人闻了很是神清气爽。
外间有悠然琴音传来。
似是谱的新曲,十分的婉转缠绵,情意浓浓。
“崔公子?”
宴时锦正觉得眼皮有些沉重时。
听得迎春的话,便立马精神了起来。
是牧之来了?
她掀开帘子,却见面前站着的一身月白袍的俊秀男子。
正是她传说中的相好,小塘居的崔牧之。
他只是站那儿不动。
这满湖的景色都因他黯然。
自他来到锦春阁,和宴时锦相识相知已三年有余。
“晏晏,好久不见。”
宴时锦顿时眼眶泛红,心头一热。
若说她在这世上还有谁可以信赖和依靠的。
除了身边人和远在封地的沈家世子,就是眼下的崔牧之了。
也就只有他,可以如此亲昵地
称呼一朝公主。
她喉头像含了块棉花一样,声音软软喊道:“崔郎……我想你了。”
拱桥下恰好有一艘小舟经过。
带起一阵熟悉的香味。
宴时锦登时大惊失色。
待仔细看去时,却不见异样。
便安下心来。
以为只是个幻觉。
崔牧之被她这一声叫得心都要化了,瞬间没了矜持,张开双臂。
“好晏晏,你受苦了,我抱你过去罢。”
崔牧之身边的侍从阿洛开口道:“我家郎君知道公主今日出宫,便从用过早膳后就一直等在此处,晌午连饭都未进多少呢。”
崔牧之含笑看去,“多嘴。”
锦春阁在湖心拢共建了四座木楼。
最中央的便是主楼锦春,然后自左右拱桥过去,就分别是夏堂和秋居。
主楼供酒宴,歌舞,乃文人雅客的常驻之所。
夏堂秋居内,就做点不见光的买卖,出入的都是身份不俗之人,且不拘男女。
崔牧之当初本也是夏堂里的小倌儿,说是卖艺不卖身。
宴时锦瞧上他后,便专门让人给他又修了一座居所,题名“小塘居”。
就位于锦春阁的后方。
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但宴时锦彼时有先皇撑腰。
再荒唐都无人敢说。
而如今,却是时过境迁,世态炎凉。
崔牧之鲜少这般行事高调。
都是因为心疼她才这说要抱她走。
宴时锦本有些心动,转念却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