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朱祁钰对于谦的话有了更新的理解,于谦从未偏向过任何人,他能说出如此的条条款款,一定是为了天下太平,可当中还是夹杂着许多说不明白的东西。
“你就说,朕该如何,绕了这么多的弯子,你肯定还有别的话想说。”
于谦清了清喉咙,确实。
“依臣拙见,陛下和太上皇离心离德这是不争的事实,可一切的开端,就是那把金刀。”
听到金刀,朱祁钰眼神闪躲了一下。
“咱们先压下金刀的事情不提,有了拿人的事情后,没几个月太子就夭折,之后就是闯宫杀人的事情。”
“女真人,正好可以当做太师开战的由头,这个,咱们也暂且不说。”
于谦深深看了朱祁钰一眼,开始语重心长的告诫起来。
从现在开始,若是朱祁钰不还击,那回去后自然会进入到一场乎想象的平静当中,他继续坐在他的皇位上接受百官歌颂,而那位,会继续被软禁在南宫当中度日如年。
“你是告诉朕不要再苦苦相逼?朕苦苦相逼了吗,朕不过是想为唯一的儿子讨回一份公道。”
于谦摇头,真相自然会大白于天下,可明显现在不是最为合适的时机。
“陛下已经获得胜利了。”
“这一次闯宫杀人之后,若是陛下不再出手,太上皇绝不会有任何更多的动作,您需要的,就是认真调查,耐心等待,孙氏的年岁不小,早晚会因为心急露出马脚。”
朱祁钰沉默了,确实,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去熬去看,孙氏肯定等不了,况且这段时间若是自己再次生出儿子,那太子的位置,也是不争的事实。
想当初那两位官员借着太子之死要求朱祁钰重新立回朱见深的那场风波,也因为廷仗下的无数冤魂压了下来。
他还有很多的时间。
“于谦,你认为,太师拿下整个关外需要多久?”
“若是有朝鲜那边的帮助的话,两年之内吧,我想您不会给太师太过于充足的兵马,说起来您到现在都不是特别的相信他。”
朱祁钰明显的有些不耐烦:“他又不是朕的顾命大臣,虽然是父皇钦点的,那也是点给朱祁镇的,在他眼中,朕从来不是正统,若不是他深陷敌营如此之久,朕当真也得怀疑一下他的初衷。”
这话引来了于谦的不满:“陛下也不能如此武断的说,太师大人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表。”
他不容任何人腹诽自己最为敬重的大先生。
“朕不是这个意思,少保也不要如此激动,只是说说而已,不过你说我们之间的这些事情,他知道吗?”
“自然。”
短暂了沉默后,于谦给了答案。
“那他就是要作壁上观啊。”
“如此看来,他真和你说的一样,对朝廷忠贞,我们兄弟俩的死活,他是一概不管。”
于谦笑了起来:“他不是不管,是没办法管。他不管站在你们谁的身边,辜负的都是天下的社稷和百姓的安危。”
“于谦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可臣毕竟在这漩涡的中心,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去阻止更多恶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