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暂时在乔家安顿了下来,有乔鹤予每日盯着,林谨言的病好了许多。
“林谨言,你最好赶紧把药喝了,别等着我给你灌。”乔鹤予端着药碗威胁。
林谨言哼哼唧唧,作为一个现代人,他习惯了药片、糖浆、胶囊之类的东西,这么苦的药汁他嫌弃的紧。
这样的威胁每天都在上演,乔鹤予觉得林谨言就是一个娇气包,哪有人怕苦又怕疼的,但在相处中两人也并不像以前针尖对麦芒。
日子就是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眼看大年三十即将来临,又是一年团聚时,又是一场大雪。
“乔鹤予,我们出去堆雪人。”林谨言欢快的笑道。
“哼,小孩子家家。”乔鹤予一脸嫌弃,但还是回到屋子里拿了披风给谨言系上:“屋外这么冷,可别冻着了。”
许是一个人玩雪有些无聊,他搓了一个雪球扔在乔鹤予的身上,乔鹤予随手抓起一把雪丢像林谨言,两人在雪地里笑着闹着。
若不是那人突然造访,林谨言以为就这样和乔鹤予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叩门声响起,谨言有些吃惊,这么大的雪谁过来呢?他急匆匆的拉开门,肩头还落着雪花。
一位身穿狐裘的哥儿站在门口,他面色苍白,眉眼弯弯,眉心的晕痣格外明显,娇小的身材一身富贵气儿。
“请问你是?乔公子在家么?”许是吃惊,男子顿了顿道:“我是他的朋友。”
“在呢。”
男子一副主人的样子让他心中很不舒坦,他拦在门口准备继续盘问。
“清歌,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雪。”乔鹤予满脸欣喜,他拖着瘸了的腿快的走到门口,上下打量了片刻:“身体好些了么?”
“你让我先回答那个问题。”男子浅浅一笑,嘴角梨涡浅浅:“我来是因为我想你了,我想嫁给你,不管你是太子殿下还是平民百姓,我爱的人只有你。另外,多亏你寻的灵芝,我已经好多了。”
“你怎么来的,你父亲允许么?”乔鹤予眼里满是担忧,胡清歌的父亲是太子太傅,为人是相当严苛,想当初他没少挨打。胡清歌是他唯一的孩子,自是宠溺,两人自小结了亲,可自从他贬为平民后,婚约自然解除,说白了他配不上太傅之子。
“今年冬天各地雪灾严重,父亲赈灾去了,我才偷偷溜了出来,鹤予,我只想陪你过年。”胡清歌表情愉悦,就像偷糖吃的孩童,明媚灿烂又天真。
“胡公子进来坐,外面多冷。”林谨言收起笑容,准备回到屋子里歇息。
“谨言,煮两杯茶来。”乔鹤予吩咐道。
“抱歉身体不适,自己煮吧。”林谨言心情不爽,让他给白月光煮茶,也不怕他下毒,说罢他往屋子里走去,何必在这里碍眼呢。
“鹤予,你这小童脾气很大,不如送走,我再给你寻几个过来。”胡清歌一手挽着乔鹤予的胳膊,余光瞥见林谨言,一脸的无辜。
“谨言家里受了雪灾,暂时先住在这里,你一会儿住西面的房子,东面房子住着谨言的母亲和哥哥。”乔鹤予满心欢喜,看着胡清歌身体健康他已经十分满足。
“他们为什么住在你家?”胡清歌耷拉着脑袋一脸委屈道:“鹤予,听父亲说衙门给你分配了一个夫郎,是他么?”
乔鹤予不可否认的点点头:“不过我与他商量好了,只是像朋友一样相处。”
“可是鹤予,我是太傅之子,我不能做妾。哪怕你以后登上九五之尊我也不能做妾啊。”胡清歌委屈的直抹眼泪:“鹤予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衙门分配的我也无法选择,更何况他救了你的命。”乔鹤予心疼的抹去胡清歌眼角的泪水,但他清楚无法再给他承诺,只剩下满脸愧疚。
“鹤予,我不远万里来陪你,你就给我这样的承诺。”胡清歌掩面大哭,从乔鹤予出事到现在已经三年有余,父亲无数次催促他成亲,若是再不嫁人就要去府衙分配,可他满心满眼都是乔鹤予啊。
“对不起。”乔鹤予紧紧抱着他。
林母回来的时候路上见到一串脚印,她还好奇大冷天的谁来串门,刚进门就看到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一个是乔鹤予,另一个当然不是她的儿子。
林母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乔鹤予有意中人,但为什么衙门会分配。
满眼疑问的回到林谨言的房间,他正在打包整理东西。
“谨言,要干什么?”
“收拾收拾我们去镇上租房子住吧,当初卖灵芝的时候还有一百两银子,再加上总总赚的几十两,应该够租三间房子。”林谨言手上不停。
林母分不清谨言是难过还是不在乎,眼看儿子麻利收拾行李,眼里满是心疼。
林母也不再纠结,跟着谨言一起收拾,天下大雪,牛车无法通行,只能靠着三个人背着行李,因此也并没有打包许多。
等林慎行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收拾妥当。
眼看晌午,乔鹤予没空做饭,谨言一直窝在房间,胡清歌肚子饿的咕咕响,他脸颊羞的通红道:“鹤予,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都快饿死了,林谨言既然住在你家,也不晓得做饭。”
乔鹤予沉默了会儿,平日在屋里林婶儿和他做饭,直到此刻他还没吃过谨言煮的饭菜。
“谨言,到饭点儿,煮饭。”
“你自己煮,我怕不合你小情人的口味,另外我们母子三人叨扰许久,这大过年的就不打扰你们了。”林谨言背着行李往外走,雪花落在他的身上格外的坚韧。
“你别胡闹,前些日子风寒刚好,这一闹腾又该生病了。”乔鹤予脸色阴沉,不自觉抬高了声音。
“我为什么生病想必乔公子心里清楚。”林谨言语气不悦,还真当他是他家的仆人呢。
“你以为我想留你,不过是看你可怜。”
“我谢谢你可怜。”林谨言不想让,若不是生病耽搁许久,他们应该在入冬前盖好房子,只可惜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