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沈怀瑾精神不佳,颇为嗜睡,只是总喜欢在白天睡觉,到了晚上倒是十分清醒,像是形成了一个夜猫子的循环。
“喝药了,公子。”
骆星在他身边坐下,将那闻起来就很苦的药倒在碗里递给沈怀瑾。
沈怀瑾不瞧那药,温凉的目光落到了她的手上,略有些歉意道,“····我已经罚过她们了。”
她愣了愣,明知故问,“什么?”
“阿惠说,紫鸳把自己的活丢给你来做,阿兰和玉儿还在衣服上放针伤你。”
骆星十分善良大度道,“没事的,我以前也只是个粗使丫鬟,都习惯了,还有那些针,应该是那些丫头们绣了花扎在衣服上忘了取下来了而已,公子实在不必为了我去罚她们。”
罚的好。
骆星在心里想。
“···我说过的话,依然有效。邓姑娘。”
“你的大好年华,不该浪费在我的身上。”
又来了。沈怀瑾总是执意要推开她,每次她靠得近了,他总会用这样的话来将她推远,对她的称呼,也永远只是疏离客气的邓姑娘。
就像她现在也依旧只敢唤他公子一样。
“药快凉了,公子。”骆星垂下眸去端药,并不接他的话茬,端了药舀在勺子里装模做样地吹一吹递到他的嘴边。
他不张嘴,她就一直伸着。
“我来就好。”最后还是那个脸皮子薄的少爷败下阵来,没有再执着方才的话,伸手要来接药碗。
“公子张嘴就好了。”骆星锲而不舍地要亲手喂他。
“我自己来。”
沈怀瑾又弱弱说了一声。
骆星没说话,勺子已经碰到了他的嘴唇,他颇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张开嘴将药喝了下去。
“···我还没有病到喝药都要人喂的地步。”
喝了那口药,沈怀瑾还是坚持将药碗接了过去,自己垂下眸子乖乖喝药。
“我不觉得这是浪费时光。”骆星颇委屈地看着他。
沈怀瑾抬头看她,有些疑惑。
“和公子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高兴,即便是这样看着公子,我也觉得很知足。"
"所以请公子不要再赶我走了,等看到公子好起来,不用再喝这样苦的药,或是···遇到真正的少夫人的时候,我自己会离开的。”
似乎是被药呛住了,沈怀瑾咳嗽起来,咳得脸有些红了。
骆星急忙起身去拍他的背。
“····没事。”沈怀瑾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白的药瓶放到桌子上便回房去了。
“我没有要赶你走。”他离开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骆星慢慢沉下肩膀,卸下自己的伪装,勾起一个残忍的笑。
放心,有我在,你的病是不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