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摸着他的小胡子,耐心听完又微微摇头。
“牵扯到钱、权、法的方面,我们可以进行一定的干预调查,但是更多的动作,不行。”
燕绥直视他的小眼睛领导,对方也保持对视。
“小燕,事情不是这样直来直去地算的。”
他直言“盛瑄的情况比较特别,准确说,他还是港区人,在某些方面的确有一些优待,这个漏洞是很早之前就遗留下来的问题,各单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它存在的合理性”
小眼睛领导疲惫的双眼里能看出一些无可奈何。
“我们能做的,是在一个限定空间里找到那些乱序的东西,比如一把歪掉的椅子,一张倒掉的桌子,一纸贴歪的告示。至于谁去扶正椅子,扶起桌子,贴正告示,那不重要。可一旦我们去做了这些事,这种行为就叫越俎代庖。”
“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燕绥深吸一口气,“那q戏剧院的事怎么算呢”
盛瑄借着华盛在内地运营的势力,联合综电奖多年来盘亘在q戏这所院校的关系,将带有国家编制的文化孵化基地,变成了一个宛如他后宫的淫窝,甚至在盛瑄的暗示和纵容下,让这种恶劣关系散到校外,在一些艺考机构生根芽,把收割的花期直接从盛放缩短到花苞时
这是顺着岳平的事一路挖下来的料。
钱权交易,哪里又少得了色
然而小眼睛领导只是慢慢摇头,缓声告诉燕绥“这件事情我们更管不了。”
后花园,后宫这种说法,早早就有。
港区早年的顶级富豪们可是把选美秀场当做后宫养,内地的场子也有类似的花样儿,只是做法上就含蓄内敛多了
然而,这些事情往往很难定性。
因为“你情我愿”四个字,像一根无法被定义的弹簧,它可以拉伸、可以收缩,关键时刻就是上位者害命、脱罪的道具,再加上大众对这个圈子天然的审判欲,这样的事件里很难有完美受害者
“小燕,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燕绥点点头,沉默地打卡下班回家。
b市晚高峰早早堵了起来,五公里不到的路程能挪二十分钟,正烦躁的时候,钟情的视频准时弹了过来
“哦哟,绥绥开车呢”
手机固定住,镜头就这么随意撇着。
镜头里的燕绥穿着一件鸦青色的衬衣,袖口卷到手肘,冷而深的颜色和白而透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再加上这张面无表情的脸,越衬得人清冽疏离。
抿紧的嘴唇,绷直的下颌线,滑动的喉结
这个视角看的钟情鼻子一阵痒,他出了电梯,刷卡进门,反手关门之后,又拉近镜头问道“这是打哪儿来啊能和可怜的我一起
吃个晚饭么”
燕绥似笑非笑哼了一声“等我过去吃宵夜”
钟情忙道“我连个定位,看看你在哪儿。”
下一秒,分享定位的邀请就出现在屏幕顶端,燕绥伸手按了同意,又看了看窗外的被高楼大厦分割的火烧云“看到没晚饭没得吃,宵夜还差不多。”
看着地图上显示的距离,钟老师很是失望。
“约好了探班三次,绥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这都礼拜四了”他从前遇到燕绥的事儿就容易失去耐心,两人关系达成突破之后,直接从焦虑变成疯,“除非你告诉我,一周份额没用完能够累积到下周,不然我真的会”
燕绥打断他“好,答应你,可以累积。”
钟情一秒钟被哄好,眉开眼笑道“绥绥路上开车小心等你有空,等周末天气更凉快的时候,你慢慢开车来看我,我早早收工等你”
今天周四,这周就剩三天,总得来一天吧
钟情这么想着,其实做好了燕绥周末才能过来的准备,第二天收工后,却从随组助理那里收到消息小燕老师已经在路上了,大概还有2o分钟不到的车程
狂喜的钟情面对导演他们的聚餐提议,顺理成章打算带上燕绥。
“小燕好啊尽管喊来”
燕绥就是导演们最爱用的那种演员有业务能力,事儿不多,会思考会演的。
钟情一说燕绥来看他,导演崔琥还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