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问完,啪地一声,又挨了一下,他赶忙沉到水里去,躲起来,抱着膝盖乖乖坐着。
此时的他浑身湿哒哒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肉,勾勒出纤薄的脊背,漆黑的长不停有水珠滚落,滑至洁白脖颈,没入胸前的衣襟里,长睫挂着的水花欲坠不坠,楚楚可怜。
楚长卿伸手提起他的手臂,将人拉出浴桶,禁锢在怀里,鼻间还是有一股让人嫌弃的油腥味,节骨分明的手指抚上那柔软的腰身,勾着腰带轻轻一扯。
几个瞬息间,楚成允又被粗鲁地扔进了水里。
他咬着唇,红着脸缩在浴桶的角落,小鹿般的眸子胡乱转着。「皇,皇叔,阿允可以自己洗。」说完,自己拿着澡豆搓了起来。
专心致志又乖巧的样子在这时瞧着居然有些可爱。
楚长卿抱着手臂倚在一旁勾唇笑看着。
浴桶里水波荡漾,水位忽然上升。
楚长卿将那柔软的身体捞到怀里,见他安静异常,垂眸一看,好家伙,已经睡着了。
他气得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
楚成允被扔到床上时,迷糊地喊了一声皇叔后,又裹着被子沉睡过去。
……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心情很好,昨天自己干了坏事,皇叔没有罚自己,还给自己洗澡,皇叔真是和蔼可亲,宽宽容大度。
抱着几只桃花,坐在院子里扯花,扯下来的花朵,放在太阳底下晒。
而后,便坐在正厅里等着楚长卿回来后一起吃饭。
楚长卿很晚才回来,黑沉沉的脸看着似乎心情不好。
小灼在楚成允手心写下几个字后,提醒主子后,默默退到一边。
楚成允夹了块排骨,摸索着放到楚长卿的碗里后,「小时母妃曾经同阿允说,吃饭的时候不要想不开心的事,不然长不高。」
「……」
「容易……积食。」察觉自己说错了,楚成允纠正道。
楚长卿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见没人搭理自己,楚成允只得埋头默默吃饭。
晚饭后,楚长卿又沉着脸,一语不地进了书房。
……
夜色深深,三更的锣已经敲响,书房的烛火还在亮着。
楚长卿坐在书案前,案上堆放着厚厚一摞的公文,有不几本被胡乱放在一旁,他一只手捏着眉心,努力压制心口的燥怒。
忽然,幽幽琴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楚长卿放下手里文案,仔细听去,琴音不远,是院里从传来的。
他闭着眼睛,靠着椅背,慢慢在那悠远的琴音中平静了下来。再次执起桌上的文案查阅,提笔书写。
直到将桌上文案全部整齐的归置在了一旁,楚长卿才惊觉,那琴音仍旧未停。
他起身,拉开门,看到那院中的青衣少年,陡然间,觉得心脏似乎被一股浓浓的暖意包裹着。
烛火将楚长卿的影子拉长。
他站在昏暗的廊下,静默地注视着夜风卷起桃树下那青色素袍和墨色长,微微凌乱地长,让眼前的人更添了几分妩媚与清雅,成了寂静黑夜里除了银月之外的另一种绝色。
楚长卿缓步上前,将那夜风中的少年打横抱了起来。
楚成允没有覆眼,搂着楚长卿的脖颈,眉眼弯弯,如同暗夜天空里姣姣月牙。「皇叔心情可好些了吗?」
楚长卿抱着他一路往自己的卧房走去。「不必跟着,今日你家主子要宿在本王院里。」
「啊……」小灼,「王爷,这,这不太好吧。」
楚长卿顿住脚步,回头漆黑的眸子冷凝着他,一副不容反抗的神情,吓得小灼退了好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