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头张家。
吴晏祖走到陆尘身侧:“大人,所有财货已清点完毕,请您过目。”
陆尘摆了摆手:“张家的人呢?”
“押在后院。”
“把家主杀了,其余的人留下一条命。告诉他们,如果想寻仇,只管来京城寻我。我在太子府等着他们……”
吴晏祖一滞,随后应了声是。
陆尘挺好奇一点的,就问了:“你也不打听一下,这张家是否是罪有应得,就敢跟着我抄人家?”
“大人,卑下不想知道。”
“为何?”
“我的亲人,我的袍泽,我心仪的姑娘,他们都死在反贼手里。只要你想对付补天教,我不管你是什么人,都跟你干。”
“那也不行,做人还是得辨是非的,否则和补天教何异?”
吴晏祖低头不语,他没想到陆尘会这样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带着你的人,将所有财物送往漕帮。”
陆尘一面说着,一面向门外走去。
“手脚麻利些,日落前赶到江心屿,晚上还能睡个好觉。”
“除了塘头张氏外,还有几家也和补天教有勾结,明天还得再去抄家。”
……
夕阳西下,两艘大船在瓯江上破浪而行。
陆尘带着吴晏祖和他手下的三百余郡兵,上了江心屿。
校场上。
安澜营的士卒,列着整齐的方阵。
他们在这站了两个时辰。
陆尘指挥着吴晏祖手下的士卒,将大箱大箱的财物搬到了校场上。
在一千人的注视下,陆尘站到了高台上,高声喝道。
“方阵保持住了,很好,没有人因此送命。”
“你们应当知晓,我是靖安司指挥使,我来这瓯越,只有一件事。”
“剿匪,剿匪,还是他吗的剿匪!”
“愿意跟着我提刀杀反贼的,留下,分了这些财物。怕死的,收拾好行李,滚出去!”
“朝廷发不出的军饷,我来发!你们杀不死的乱匪,我来杀!”
“只有一点,拿了老子的银子,却不给老子卖命的,必死。”
“现在,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愿意跟着我剿匪的,保持队形。想走的,出列,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人,赶紧滚!”
说罢,陆尘转身去了营帐中。
他进入营帐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揉了揉自已酸胀的额头。
从他找到漕帮,实施行动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他几乎都没合眼。
他一遍遍地推演,一步步的谋划,殚精竭虑,生怕出了纰漏。
好在,现在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瓯越境内,现存的所有势力,基本都被他拧在了一起。
太累了。
为了提高效率,他采取了高压政策,用最野蛮的方式整合瓯越境内现有的力量。
无论是安澜营的统领也好,还是塘头张家也罢。他们或许有和补天教暗通款曲,但是若是说他们已经准备好跟着补天教造反了,那倒也未必。
陆尘没有时间一一查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