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冉反手关门开灯,与此同时,罗冰冰二话不说,冲向卧室,拉门查看,不见小艳,再挨屋查看。
推开厨房门,没人;
推开卫生间门,还是没人,罗冰冰摸了一把女主人的彩色洗脸巾,干的;拿起女主人的暖色牙刷,毛也是干的;望向洗衣机旁的脏衣服收纳篮,里面全是大飞的练功衣裤,很多天没洗的样子。
罗冰冰回到客厅,恼怒的杜宇飞对两个女“领导”耸肩撇嘴,拽过餐椅,一屁股坐下。
罗冰冰严肃地说:“我现在不是以院长身份,而是以小艳亲闺蜜、娘家人身份问你:她哪儿去了?”
陈冉也说:“我给长沙她父母家打给电话,小艳没回去过。”
杜宇飞一
哂:“我也不知道。”
罗冰冰勃然大怒:“你老婆去哪儿你不知道?!”
陈冉也怒了:“她失踪失联几天了,你不知道她去哪儿,也不担心吗?”
杜宇飞只好坦白地:“我也联系不上她。”
罗冰冰又问:“那你总知道她怎么走的吧?为什么走吧?”也拽过一把餐椅,对着大飞一屁股坐下,“不说今晚别想过去!”
杜宇飞面对两个女人的高压,吐口承认:“我俩……吵了架,她就走了。”
罗冰冰又窜了,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走了你也不去找?就这么干坐着?”
杜宇飞一言不发,放弃挣扎反抗。
陈冉问:“小艳不会已经跟你提出离婚了吧?”再深入一想,“你不会做了什么更过分的事儿吧?”
罗冰冰被陈冉的质问惊醒,汗毛倒竖:“对呀,老婆离家出走好几天,老公若无其事一切照旧,也不急着找?早过了四十八小时,你为啥不报警?你难道不担心小艳遇到危险?甚至轻生吗?”
陈冉叫道:“报警,你现在就报警找小艳。”
罗冰冰掏出手机,举到大飞面前。
杜宇飞一动不动,说了句:“不用找,她不会有危险。”说完抬眼,眼风从罗冰冰扫到陈冉。
两个女人下意识对视,交换一个不安的眼神,一股寒意升起,罗冰冰大喊一声:“你不报,我报!”
杜宇飞悲愤交加:“我求求罗院陈导你俩,替我出面劝劝我爸妈,你俩能让
他俩不追着我俩要孙子,我给你俩跪下。”
罗冰冰结巴了:“这个……咋劝哪?”
杜宇飞:“我没招儿了,一边是小艳的事业,一边是我爸妈的合理要求,让我咋整?”嘴一咧,满腹委屈往上涌,“我三十二,小艳三十一,你们都不跳了,干别的去了,就剩我俩,每天跟一群半大孩子掰腿涮腰,小艳说:十年前随便一个后踢腿就能看见自己的腿肚子,现在怎么练,都只能看到脚尖儿。”眼泪扑棱扑棱往下掉,“首席跳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是不是非要跳不动了才能有自己的生活?”
大飞的天问,让陈冉和罗冰冰无言以对。
离开小艳大飞家,陈冉和罗冰冰走在夜色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沉默着。
罗冰冰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我懂小艳为啥难选……”
陈冉点头:“我也不懂……”
罗冰冰说:“还记得我带你去宿舍、你第一次见小艳的情景吗?”
陈冉当然记得:“她那个冷淡无礼吓得我不知所措、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她为啥那样儿,并不是冲我。”
罗冰冰脸上露出回忆之色:“那天,曾导带着还没有成为中歌首席的实习生沈佳艺从北京空降郑州,在剧院公开面试招募B角,说给大家一个展示自己、公平竞争的机会。”
陈冉也回忆道:“小艳那时已经是郑歌主演,B角理所当然该是她……”
罗冰冰说:“所以你见到她多
崩溃了……”
两人都同时陷入深深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