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阔面无表情:“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所以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不太合适?”钟湘华冷笑,“你根本没有用心思了解过我。”
“我很抱歉。”秦阔说。
“倒也不用道歉!我早该看得出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钟湘华此刻自尊心被伤到了极点,她拿出钥匙解开一个抽屉,把昨天乔桂芳送的镯子拿出来。
“这个镯子是你妈送我的,我当时就觉得太贵重不能收,她硬塞给我。既然这样,你正好拿回去,省得别人以为我贪财。”
秦阔把镯子推给她:“既然送你了,就没有要回去的道理。我不是冲着镯子来的,只是想把话说清楚,免得耽误你。”
钟湘华笑得凄凉:“我也没有收的道理。你来还布料,你妈知道吗?”
“她很生我的气。我要是再把这个镯子带回去,她非得上吊了。”秦阔说完,快步走向门口,开门出去。
……
乔桂芳装了一肚子的气不知道往哪里撒。两个大儿子儿媳得罪了不说,更没脸面见钟湘华,她现在恨不得一头撞墙上死了才好。
林婉玉这边吃完饭,秦芸说要去隔壁找姐姐玩。没到两分钟,小女孩就跑回来了。
于凤仙问她:“怎么不跟姐姐玩?”
秦芸说:“吵架了。”
“你跟姐姐吵架?”林婉玉顺嘴问道。
“是大人吵架,姐姐和哥哥都进房间去了。”
林婉玉又问:“是阿阔叔叔和桂芳奶奶吵吗?”
“嗯。”秦芸点头。
于凤仙在旁边总结:“肯定是因为那个钟知青吵的。”
林婉玉没说话,收拾碗筷去厨房洗。洗好之后她去正屋里,在煤油灯底下教秦芸画画。
时间还早,院门没闩上,被人从外面推开。于凤仙警惕地问:“谁呀?”
乔桂芳闷声回答:“是我。”
林婉玉听到她的声音,放下笔让秦芸自己画。她站起来要出去看,乔桂芳已经走到门口了,两只眼睛红红的。
她赶忙拉凳子让她坐下:“伯娘,这是怎么了呀?”
于凤仙也借着隐约的光走过来。
乔桂芳泣不成声:“秦阔那个逆子,活生生要气死我!小钟送他的布料,他拿去退了。”
“啊?”林婉玉很意外,“怎么就去退了?”
“这样太伤人家姑娘的脸了。”于凤仙附和。
乔桂芳没回答,只等情绪平复一点了才说:“他就说对小钟没意思,要把料子退掉,把话说清楚。”
“感情的事情,不喜欢也实在不能勉强。阿阔这样做是对的,至少不耽误人家姑娘。”林婉玉说。
乔桂芳说:“我实在是喜欢小钟,昨天给她送了一个镯子,我怕那个逆子连镯子也要回来,那我真没脸见人了。”
林婉玉安慰她:“阿阔不是那种愣头青,他有分寸的,只是还布料,把话说清楚。”
于凤仙抓住重点:“还没有定下你就送镯子,那老大老二没情绪?”
乔桂芳又委屈:“怎么会没有?都冷着脸对我,我现在里外不是人。”
“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做错了。”于凤仙说。
“我把那小钟带到药房里关上门说的,谁知道家里人这么贼。”乔桂芳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林婉玉,“婉玉,你帮我做做阿阔的思想工作,我实在不想错过小钟这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