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戈拾起桌上的筷子,夾了塊肉到傅清韞的碗中,淡笑道:「侄兒,考驗有七日,不急的,我們先吃飯。」
傅清韞笑著點頭,將染了藥粉的手負在身後,「二叔可要多吃些,這些都是侄兒特地為你點的。」
包廂里,氣氛微妙。
期間,傅清韞起身去了廁所。
他剛到廁所時,用清水漱口,隨後將指腹上殘留的粉末抹在唇上。
舌尖掃過薄唇,他凝著眉感受著唇上的味道。
味道很駁雜,有八角、白芷還有香葉……
剩下的,他嘗不出來了。
傅清韞用舌尖舔了一下指腹,腦海中又多了幾種香料味。
可對於近百種香料味來說,這些不過是冰山一角。
單靠這些,是遠遠不夠的。
傅清韞的喉間發澀,自從嗅覺消失後,他的味覺也日益減弱。
很快,他的味覺也會消失吧?
到那時,他該拿什麼守住爺爺的基業傳承?
拿什麼守護香道業?
傅清韞靠在牆根邊,憤恨的只手捶在牆壁上,崩潰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動著。
清瘦透骨的指骨被砸的發紅,不管他再怎麼試,只有十幾種味道。
倏地,一聲熟悉的嗓音傳入耳中。
「傅清韞!」
是殷禮的聲音。
傅清韞驚愕了一瞬,他迅將眼底的情緒收好,可那雙猩紅的眸子還是出賣了他。
抬眸時,殷禮的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怎麼了?」
殷禮按下脾氣,只手扶住了傅清韞撐在牆壁上的手,以為他是喝醉了,下意識地就湊近他左右聞了聞。
傅清韞的身上並沒有酒味,他這才安心了些。
「你喝酒了嗎?還是哪裡不舒服?」殷禮關切的追問道。
「沒有喝……」
傅清韞伸手覆上殷禮的手掌,將他發涼的指尖攥入在掌心中,「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在家等我嗎?」
「你還想騙我?」殷禮的嗓音慍怒,抬眸質問著傅清韞。
「什……什麼?」傅清韞不解的看向他,眼底掠過一抹慌亂之色。
殷禮也顧不上這麼多,攥起傅清韞的手,直接將人推進了廁所間。
他將人推進去後,反手就把門給鎖了。
沒容傅清韞反應過來,殷禮直接捧著傅清韞的臉,吻了上去。
他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了這個吻上,傅清韞被他吻的薄唇發腫,還挨他咬了一口。
唇齒糾纏間,殷禮的手緊緊地抱著傅清韞的腰,眼角滾下一滴清淚,直接砸在了傅清韞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