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五指穿過殷禮的掌心,與他十指緊扣。
殷禮愣了一瞬,有些驚奇的看向他。
「傅清韞,這是公共場所,你瘋了嗎?」殷禮微紅的眼尾中帶著染上幾分怒意。
傅清韞與他貼近了幾分,目光堅毅的看向他:「我三十一了,談戀愛很正常。」
「阿禮是在嫌我丟人嗎?」他勾起唇角,眉眼繾綣:「收貨了退不了。」
「阿禮,你認栽吧。」
傅清韞低沉的嗓音極具磁性。
殷禮微怔幾秒,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
他瞥向四周成雙結對的情侶們,他們都是一男一女的。
他沉重地掀起眼皮看向傅清韞:「他們的伴侶都是女人,我是男人。」
「傅清韞,我是個異類。」
殷禮斂眉低笑了兩聲,短而急促。
傅清韞撫上他清瘦的臉頰,輕輕地替他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為他掩起狼狽。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哭的嗎?」他溫聲道。
「愛情無關性別,小眾群體並非異類。」
「阿禮不該為這群沒有禮貌,不會尊重人的傢伙而難過。」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像是殷禮二十八年陰暗人生中的一縷光。
它穿透了烏雲,灑下寸寸金輝。
殷禮伸手抓住了傅清韞替他拭淚的手,看向傅清韞的眸底翻湧著巨浪,掀起層層波濤。
他將傅清韞的手放下,啞著嗓音淡淡道:「你不懂的。」
沒人能理解他的感受。
他被視作怪物、瘋子二十八年……
傅清韞的話,固然讓他感動。
但是他知道,他與傅清韞之間,只會是塊一碰就碎的鏡子。
鏡子已經碎了滿地,再怎麼粘也無法恢復的。
他的眸光微黯,沒再辯駁。
也沒再甩開傅清韞的手,只是微垂著腦袋。
傅清韞一路牽著他走到了車門旁,貼心的替他拉開了車門。
殷禮進了副駕駛座後,傅清韞彎腰替他繫上安全帶。
傅清韞的薄唇划過他的臉頰,就差半寸便吻上了,殷禮下意識的都閉眼了,可等待了五秒,除了脖頸上溫熱的鼻息,再無別的。
殷禮:………
傅清韞那方面肯定不行。
七年裡,他萎了?
傅清韞抽回身時,見殷禮正闔著眸子似在期待著什麼。
他還未吻上去,殷禮便睜開了眸子。
四目相對時,殷禮的面色鐵青,隱隱有兩道黑線。
操。
這都不親他?
傅清韞是菩薩轉世嗎?
他脫光了躺傅清韞床上傅清韞都不會起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