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马车与大队人马已经在军营外等候。风清扬将尚未睡醒的无忧抱入马车,车边,一抹纤弱的玄色身影,正在仔细的逐一检查随行物品,要穿越无垠的沙漠,绝不可掉以轻心,或许是多年军旅生活养成的习惯,关乎生死之时,事无巨细,飞澜定会亲力亲为。
“吃了。”风清扬一手抱着无忧,一手将一颗红色药丸递给飞澜。
飞澜沉默的接过,放入口中。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开口问上半句。吞下药丸后,继续低头检查物品。
“伤口你自己小心些,若是扯裂就麻烦了。”风清扬出声提醒。
“嗯。”她淡应了声,转而对一旁护卫吩咐道,“告诉洛青川带大队人马押后,我们先行。”
她跃身跳入马车,车内铺着柔软的羊绒毛毯,永河公主抱着沉睡的无忧坐在角落。
“回京的路怕注定不平坦。”永河微叹道。
飞澜冷笑着,靠坐在她身旁,扯痛的伤口让她脸色更显惨白。“想要慕容飞澜命的人太多了。”
新帝初登基,朝堂三分,豫南王兵权在握,权相顾非凡独掌朝堂,宁亲王对皇位虎视眈眈,又得太皇太后青睐,有外戚一族支持。飞澜是新皇心腹,这已是公开的秘密。这三股势力,都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
“公主无须担心,洛青川率领的大队人马中也有将军与公主的车架,想辨清虚实并非一时半刻的事。”
太老的草,小爷可啃不动
更新时间:2013-6-2910:48:55本章字数:1633
车行十几日后,终于穿越了无垠沙漠,沿途风景逐渐变换,干枯的树枝上挂着皑皑白雪。无忧掀开车帘,好奇的看着窗外缓缓后退的风景。
“娘,中原是什么样子?”
“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娘,皇宫是什么样子?”
“很多的房子。”
“娘,皇帝是什么样子?”
“……”飞澜半靠着车壁,闭着的眼帘轻颤两下,沉吟片刻后,方道,“镜中的样子。”
无忧抿了下唇,识趣的没有再问。有一次他将娘问烦了,她一把将他推到铜镜前,对他说:爹爹就是镜中人的模样。
平坦的车道上,行驶的马车突然一震,飞澜身体惯性的晃动,眉心微锁。“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看看。”未等外面车夫回答,无忧一挑车帘,跃身跳了出去。
相较于车内温暖,外面寒风乍起,无忧下意识的紧了下身上狐裘。仰头看向前方,道路被几个模样凶恶的骑马汉子挡住。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无忧下意识的拂了下额头,两年前他就从《野史札记》中读到过这段话,两年都过去了,抢劫的台词竟然没有丝毫新意。“敢问几位大爷,是劫财还是劫色呢?”
“什么?”他倒是将劫匪问住了,显然,这劫匪也不甚专业。“有财劫财,有色劫色。”
“那可不巧,小爷一穷二白,劫财只怕是不成了,劫色吗,小爷倒是可以配合一下,不过我可没有龙阳之好,还是弄个女人来吧,你女儿你妹你老婆都成,你老娘就算了,太老的草,小爷可啃不动。”无忧双臂环胸,身体懒散的靠着车壁,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靥。刁钻的话哪里像出自一个孩童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