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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個小時後，又一條好友申請彈了出來。

【我有杜蘇消息，白小姐同意一下，我們好好談談。】

她掃過這條消息時，時間仿佛在瞬間停滯。清澈瞳孔中，深深地映射出驚愕和不可思議的表情。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卻失去了語言的能力。手指顫抖著，不知所措地懸停在屏幕上，仿佛想要返回過去，指間卻遲遲未移半分。

理性與探究紛爭，在白月明心頭刮下沉重刀痕。

她放下手機，整個人癱在座位。

蘇蘇……

時間回溯到中學，那抹燦爛的陽光從青空蕩穿無垠，她站在青蔥歲月的回憶盡頭朝她笑著：「月明，等我長大了把你撬回家養的白胖胖！」

「好啊杜蘇，如果你能把我餵得白胖胖，我就讓你撬回家。」白月明含笑追上那個少女。

她們相視一笑，柔情蜜意交融纏繞。

叮……

記憶再次反轉。她們面對面坐在接見室，一個臉上是冷漠，一個臉上是傷悲。

一面鏡子，一雙冰冷手銬，隔絕了少女時期的山海誓言，把現實的無奈與落寞演繹的淋漓盡致。

「白月明！我對你沒感覺了，你快走吧——我不想見到你了。」

「杜蘇，我一直在等你，我在等你出來……」

「當初是我幫你扛的罪行，我不欠你什麼東西。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感情，你白月明和我杜蘇就是陌生人。」

那道聲音冷漠至極，把長久的等待磨碎成泡影，一點點抹殺在那沒有風的夜晚。

「對不起蘇蘇，我不是……」

「你夠了！我當初選的沒有錯！你也不用自責，我只想告訴你，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了。聽明白了嗎？姓白的小公主？」

白月明握著話筒的手暗自緊握。

「我會等你，我已經考上海城大學了，我……」

杜蘇拍開話筒，架著手銬走離接見室。

白月明雙目失神，她表情呆滯地看著杜蘇毅然決然地離開，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

「呼呼呼……」

夢瑤的鼾聲擊穿破碎回憶。

白月明目光凝在聊天框，想划過聯繫人欄目的手停滯在空中。

「杜蘇……」

她硬著頭皮按下同意，順帶把權限拉成僅聊天。

【我同意了你的好友申請。】

【烏：白小姐，我們見面談談關於杜蘇的事情。】

【疑是地上霜：你是怎麼知道杜蘇和我的關係？】

【烏：見一面就知道了，白小姐。】

……

對方發來一個地址，並補充道：「就一次機會哦，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