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天早就黑了,訓練樓外一盞盞路燈亮起,窗玻璃上映著燈泡的影子,像渾圓的月亮。
閻驍汗如雨下,累得癱倒在地板上。頭髮汗濕成一縷縷,被五指抓著往後梳,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鋒利的眉眼。T恤黏在身上變得透明,單薄的衣料遮掩不住起伏的肌肉線條。
他抬起五指搭在眼皮上,擋住有些刺眼的光線。
沈意年走上前把音響關掉,音樂聲突然掐斷,室內陡然安靜下來。
走廊上的腳步和樓下的談笑聲反而清晰了,忽遠忽近。
其餘練習生都去食堂或宿舍樓了,只剩下沈意年留在這裡陪他。
小腿上一酸,隨之而來的是痛,讓閻驍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沈意年的雙手按在他的小腿上用力地揉,「隊長,得按摩,不然明天早上起來更痛。」
「嗯。」
閻驍挪開遮住眼睛的手,分出眸光探了沈意年一眼,見他身上還清清爽爽的,幾乎沒出汗,不由伸手掐了一把白玉似的麵皮。
沈意年被指腹按下,臉頰往下陷,也不躲。
閻驍鬆手後,就是一個泛紅的指印。
「這臉皮也太薄了。」閻驍嘀咕。
「嘶……輕點兒小孩……」
「你叫我什麼?」
閻驍滿頭汗,嘴上依舊不饒人,勾著唇角調笑道:「叫你祖宗行了吧?」
沈意年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按得閻驍面目一陣扭曲。聽見他求饒,沈意年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兩人去食堂吃了晚飯,沒回寢室,直接又過來訓練,比同組其他人到得還早。
南復以為他們一直沒走,看見沈意年在幫閻驍壓腿,問:「你們不餓啊?要不要我去食堂幫你們打包盒飯帶過來。」
「已經吃過了。」閻驍說。
「真拼。」
南復又說:「隊長,你能不能把c位借我用用,他都成你的專屬陪練了。」
同組的其他人也有相同的感覺,從外貌上來說,閻驍的長相要比沈意年有攻擊性得多。但更多時候,他們反而覺得閻驍更容易接近,沈意年胸前的銘牌上仿佛寫著「別挨老子」四個字。
除了閻驍,他會很少主動跟別的人說話,更別提指正誰的動作。
沈意年身上有種漠然和不動聲色的距離感,別人的死活與他不相干。
閻驍靠牆休息,把沈意年推了出去。
沈意年在南復前邊示範動作,回過頭來又重糾正,細緻講解,雖然還是沒表情,耐心倒很足。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