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玉清点了匣子里的家当,一张五千的存折,一对水头很好的玉镯,不知道这些东西和钱是怎么藏下来的。
严弋亲妈家庭条件好,陪嫁不要太多,严弋小时候是没缺过吃穿的,少年的锋芒傲气,在亲妈死的那一刻全折断了。
严弋探头看了看存折上的数字后,叹气道“事情生的太突然,不然还能多藏一点起来,这些钱和饰,爷爷奶奶不知道。”
加上这笔“老婆本”,谢小玉手上快一万了,她把从严正生那里讨要过来的四千三百二也放到匣子里。
“星星的钱单独存上,这个给她的不能动,看着钱多,咱们家开销大,要开源节流,以后出行不能再这么奢侈了。”
回程是软卧,是严伯伯提前买好的车票,一个车厢只有四个床铺,比硬卧的六人车厢条件还要舒适,价格也更贵。
严弋跟严伯伯一样,都属于不会过日子的。
他买家具的时候,严伯伯给他汇了四百块钱,谢小玉估摸着严弋身上还有一百多才对,很好,可以好几个月都不用给他零花钱了。
谁知道严弋拿了块英纳格女士手表出来,“你在医院上班,有个手表看时间方便,也不贵,就一百多。”
谢小玉
捶他这表也退不掉,算了不说他了,“那你帮我带上。”
严弋眼皮轻颤,给她带好手表,顺势将她小手握在手心里。
两个大人带着三个孩子,只打了两张卧铺,另外两个床铺居然全程空着,大小鱼儿头碰头睡一张床铺,谢小玉带星星,严弋翻身躺到上铺。
这一趟接星星比他想象的顺利,还替星星要到了十八年的生活费,让姑姑少了父母的补贴。
妈妈要是知道了,也会很高兴吧。
这天晚上,谢小玉做梦了,梦到另外一个世界谢小玉和严弋和解了,他们结婚好几年,终于在一起了。
“小玉,醒醒。”谢小玉正做梦的时候,被严弋晃醒了。
严弋掌心贴着她额头,“好烫,一定是昨晚踢被子冻着了。”
谢小玉忙坐起来拍拍脸,她才没有冻着,她是害羞的。
星星跟大小鱼儿在对面的床铺上玩挑棒儿的游戏,一小把粗细长短差不多的小棍,散开后看谁能挑到最多,要是动了别的棍子就换下一个人接力,谢小玉小时候也爱玩这个游戏。
看上去,星星手里的小棍儿最多。
星星说“我九根,大鱼儿哥哥七根,小鱼儿哥哥四根,我赢了。”
“妹妹好厉害。”大鱼儿夸赞道。
“我没练过嘛,再来一局我一定不会输的这么难看。”小鱼儿不服气。
谢小玉抱起星星,翻出茶缸牙刷,“马上到站了,回家再玩,洗脸去。”
严弋手悬停在半空,小玉害羞什么
他不放心,“再摸一下”
“不让摸,姐姐是我的。”
星星哼了一声,“排队排队,我们先刷牙洗脸。”
严弋
他只是要摸一下额头,试试温度,星星嚷嚷一嗓子,几个软卧包厢的乘客都探头偷笑。
严弋红了脸,不过等小玉回来,她的肤色已经正常了。
他们睡过的卧铺被子,已经被严弋叠成了豆腐块,床单扯的没有一丝褶皱。
挨个车厢提醒到站的列车员路过,夸赞道“小伙子当兵的吧”
谢小玉甜甜一笑,“我对象是公安大学的。”
严弋抿唇笑,称呼从哥哥变对象了。
下了车,他们先去许昌家接大黄,快到许昌家门口,谢小玉看到许昌扛着大扫帚过来。
她挥了挥手,“许昌哥哥。”
许昌快跑了两步,揽着严弋肩头,看了看星星,笑着说“是亲兄妹,长得可真像。”
许昌爸弯腰扫院子,这个大院里一共住了六户,许昌说院子是大家公用的,叫他爸别天天扫。
许昌爸说“闲着也是闲着,你们说话去吧,别管我。”
谢小玉进厨房帮赵香做饭,她从行李里拿出风干的咸鸭,再泡上半碗黄豆,问赵香,“赵婶子,你学校的工作还没有转正吗”
赵香以前就是文成小学的老师,后来不愿跟丈夫划清界限,一起去了凉州,这次回来,是吕秋梅从中作梗,不让她转正。
本来校长答应了这个月转编制的,那个转正的名额突然被吕秋梅给卡住了。
赵香瞧了瞧外面,儿子跟严弋正蹲在院子里说话,这屋里太小了,人一多就转不开身,她也希望能早点转正,熬几年,总能熬到分房子的资格,现在心里悬的难受。
她悄声说道“隔壁老齐家给吕秋梅送了礼和钱,要把女儿弄进去当代课老师。”
“还有你后妈的女儿,威胁不结婚就告她儿子耍流氓,吕秋梅想用一份学校的正式工作打季香寒呢。”
所以这个正式编制,吕秋梅卡在手里谁都没给。
谢东海这个人果断,当初跟她亲妈离婚,一切都答应的好好的,协议也签了,为了摆脱老家的大哥大嫂,一个月二十块还顺道把谢小玉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