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有昔不吭声了。
他自己也知道,重朝是真的没有钱。
没什么比贫穷更有说服力。
盛羽风嗤道:“你那脑子要是不想用,可以捐献给有需要的人。”
孟有昔没有反驳。
他捂着眼睛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琤安打圆场:“看来重朝一直是有些怜悯弱小的。他这几年来四处引渡异化种去玉磬苑小区,未必没有保护普通人的意思。”
盛羽风的表情缓和了一点:“是,他真的很好。后来他离开了人群,也还是会救人,我就亲眼见过好些次。”
连医生表情顿了顿,问道:“他为什么会离开人群?听你的说法,学校里也不是没有人相信他,帮他澄清。而且我记得,他曾经被一个无赖袭击过?”
盛羽风脸色又变得糟糕。
“不,你们是弄错了。被无赖袭击的人不是重朝,而是他的好友和吉。”
“重朝失忆后,和大多数同学的关系都有点不远不近的,只有和吉还和以前一样,总找重朝一起吃饭自习。”
“石见青的事情生一段时间后,重朝的精神状态不知道为什么变得不太好。”
连医生:“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重朝的精神状态不好,和学校里的流言有关系吗?”
盛羽风摇了摇头,眼中也有些困惑:“应该是没有。他好像不太在乎那些,但他在乎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连医生,你给他做过心理疏导,你也不知道吗?”
连医生沉默片刻,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你可能不清楚,他不是一般的病人,他只听自己想听的东西。”
如果不能听到,他不介意用一些手段去听到。比如……
无意识的精神控制。
“他有很强的主观意识。”连医生含混地总结了一句,道,“请继续。”
盛羽风目光闪了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若无其事地继续道:“他当时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救下我室友之后,第二天他就在家休息,没有来学校。”
结果就在那天晚上,同样一直为重朝说话的和吉遭到了袭击,肋骨被打断两根,两只眼球也被挖了出来。
盛羽风放在膝头的手不受控制起抖来。
“重朝第三天早上知道和吉出事了,就冲到学校,把石见青从课堂上拖出来打了一顿。”
石见青似乎也很意外和吉的事情,挨打时反复重申“不是我做的”“我敢做敢当,没做过的你不能给我泼污水”,但重朝充耳不闻。
后来老师和保安制止了他,他又去医院探望和吉,结果自然是被和吉的父母拒之门外。
重朝被迫离开医院,结果第四天一早,那个袭击和吉的无赖就被人剥掉皮杀死,血淋淋地挂在了温家别墅里。
还是温总和石女士的卧室门口。
两人醒来出门一看,当场就被吓晕了,之后就向警方指认重朝是凶手。
梁琤安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他们夫妻两个倒是很笃定这事和重朝有关啊。怎么,他们认识那个无赖?那个无赖是他们找来的?”
盛羽风强压着愤怒说:“警方的调查结果是,无赖确实接受了别人的雇佣,对和吉进行威胁和报复,但石见青和石女士都不承认无赖由他们指使。”
“我也觉得不像是他们两个。反而是那位温总,实在可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