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燕绾心里着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林?”
她低低的喊着,缓步下了楼梯,朝着大堂走去。
大堂内点着灯,伙计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燕绾特意查看了一下,确定人只是晕了,并没有死,暗自庆幸了一下。
在客栈的后院马棚里,她找到了被打晕的赵林,这小子倒伏在马车边上,好在并无大碍。
“赵林?”
赵林就跟做了一场梦似的,吃痛的睁开眼,脖颈处好似快断了,可瞧了一眼身边的燕绾,登时醒过神来,“你没事吧?”
燕绾摇头,“我没事,阿山也没事。”
“那就好!”赵林揉着生疼的脖子,脑瓜子嗡嗡的。
燕绾赶紧搀了一把,“先回去,我帮你揉揉。”
虽说不至于致命,但是颈后有淤血,若不尽快消肿祛瘀,这些日子都得头昏脑涨的难受着。
“你的腿……”赵林怪不好意思的。
明明是进城帮着她看腿,结果却让她搀着自己走,伤上加伤。
“不妨事!”这件事,有古怪。
燕绾心里清楚,但是没敢多说,怕他们多思多想,最后把她也当成了山匪,她可不想把自己与山匪搅合在一起。
至于林召南……
他一口一个绾绾,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像是卡着一根刺一样,明明不相识,却生出了几分熟悉之感。
这种感觉很糟糕,仿佛是内心深处,就已经把自己划归到了山匪这一边。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燕绾和赵林都松了口气,赶紧离开了客栈,朝着县城而去。
入了城,事情就好办多了。
人多的地方,山匪不敢轻易造次,否则就是与朝廷公然为敌。
“你们且在这里待着,我去办点事。”赵林将阿山与燕绾放在了医馆里,留了两个馒头,“我很快就回来。”
阿山点点头,“好!”
经过昨夜的折腾,燕绾的脚脖子,肿得比馒头还大,油光锃亮的,连大夫都瞧得直皱眉头,“这怕是二次扭伤了吧?”
“是吧?”燕绾垂了一下眼帘。
疼是真的疼,但也没法子,昨夜那样的情况,若自己不出手,只怕阿山与赵林性命休矣,如此想来,哪怕赔上自己的一条腿,换得两条命,也算是值得。
“忍着点,这里面似乎是有水肿,我得把你这水排出来,才能再上药。”老大夫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会很疼,你要有心理准备。”
燕绾:“……”
“如果不排水,只怕这条腿以后要落下病根。”老大夫又补充了一句。
燕绾自己就是大夫,深知其中厉害,可以想起这针尖尖,自个都觉得心里颤,对别人下得去手,不代表对自己也下得去手。
“如果忍不住,可以咬着!”老大夫递来一布团。
面对山匪的时候,她不哭。
面对林召南的时候,她也没哭。
可老大夫拿起针的时候,燕绾登时掉下泪来……
仿佛是有所感应,黑暗中,某人骇然睁开眼,“阿绾?”
疯批摄政王的妻竟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