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用拇指轻轻搓揉起她的指侧。
李含章红着脸,掀起眼帘,瞟了梁铮一眼。
她小声嘟囔:“得寸进尺。”
梁铮坦然咧嘴:“再骂几声。”
对付小孔雀,可不就要得寸进尺吗?
做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怕是一辈子都讨不回她。
李含章低眸,睑下绯光烂漫。
她又骂:“坏家伙。”
作什么一幅被骂还很光荣的样子。
说他是坏家伙都轻了。
梁铮又笑,牵紧李含章,与她往老梁家走。
一路上不见旁人,周围尽是冬景。
可仅是如此简单地并肩而行,也格外安宁而幸福。
两家相去不远、路途不长,又因着李含章耍小性子、单独走了一阵儿,二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已回到老梁家的院落之外。
梁铮本还打算问问李含章与婆婆聊了什么。
却听她叫唤天冷、急着沐浴,便不再多问,先为她备柴烧水。
一切准备就绪后,李含章钻入屋内。
梁铮被她晾在外头。
隔着一扇门,他听见内里水流潺潺涓涓。
难免叹息扼腕、心驰神往。
可也只是心驰神往而已,再没有其他的出格举止。
他虽然自诩混账,但行事时无不将李含章列在位——他能分出李含章是当真不准、还是口是心非,凡是她当真不准的,他就绝不会做。
李含章沐浴,梁铮无事可做,索性就麻利地收拾起院落。
垒好柴禾、将将收拾过半,院角处那酿酒用的米缸陡然映入眼帘。
梁铮精神一凛。
怎么把这鸡鸣酒给忘了?
他回眸,下意识望向屋舍。
屋门紧闭——李含章似乎还没浴毕。
嗯,那刚好。
趁着小孔雀不注意,他先来看看这酒的情况,省得馋着她。
梁铮走到米缸前,蹲身而下,轻敲米缸。
声音格外清脆。
听上去,竟已熟成好了。
不知为何,这回的鸡鸣酒比从前熟成更早,未及天黑,就已可以饮用了。
梁铮揭开蒙缸的红布,低头去嗅鸡鸣酒的气味。
酒香淡淡。
味道应当不错。
他打小就与婆婆学酿酒,在入北府军前已练出海量。鸡鸣酒那因人而异的酒劲,搁在他这儿,就是毫无反应、等同于没有。
他目光一扫,在木栏上现一只倒挂的葫芦瓢,便站起身、随手将之取下。
正要舀酒之时——
“哗啦!”
屋门被打开了。
梁铮眼疾手快,堵上酒缸,将葫芦瓢随手一藏。
“嗯?”李含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弯着腰、作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