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只恨自己刚才还好心帮梁铮说话。
梁铮拿起怀里的衣物,随意揉捏两下。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
魏子真的衣物于他而言并不合身,哪怕是送给他,他都不要。
但就是很高兴。
只为了赢她一眼、占她一念。
动心的滋味是这样吗
被她重视时,嘴角会不由自主地上扬。
如果方才沾得再湿些,是不是就能得到更多
这是他想要的吗更多的她。
“驸马”
李含章的声音打断了梁铮的思绪。
他抬头,见那小人儿半仰小脸、手执竹箸,乌亮亮地瞧着他看。
李含章欣然,眼眸弯如月牙“什么愣过来坐呀。”
因着那满满一桌菜肴,她心情好得很。
梁铮点头,将魏子真的麻衫往腰间随意一围,坐到了李含章对面。
二人吃了一顿没有拌嘴的午膳。
暖意融融,极其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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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李含章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太华像是霜打后的茄子,蔫儿巴巴,再也没来找过她的麻烦。
可真要说平静,倒也不尽然。
李含章总感觉,梁铮有什么地方变得奇怪了。
若说从前的梁铮是条虽然粗俗、但人还不坏的野狼,那现在的梁铮
是什么呢
她也说不好是什么。
若一定要找个比方,有点像她的影子。
不论她走到哪儿、在做什么,凡是她视线所及之处,总能看到梁铮其人。
她在院落读书,梁铮就在远处练枪。
她在寝室绣花,梁铮就在书房写字。
她在空地玩马,梁铮就在树下扫地。
总而言之
二人巧遇的概率未免过于高了。
梁铮那双虎目还总是瞟过来,若有若无地在她身上烙下视线。
可当她看过去时,他又会立刻转开目光。
李含章起初以为,是她脸上沾了什么芝麻粒,才惹得梁铮频频侧目。可她对着铜镜照了半天,现自己脸上唯一可称芝麻的,只有那点泪痣。
总不能是那枚黑痣,将梁铮给惹了来吧
一想到梁铮那莫名的注视,李含章就脸颊热、胸口闷憋。
莫名感到羞赧。
哼,臭家伙,看什么看
虽然她确实好看,但也不至于这样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