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藍不解:「你為什麼要對他懷有這麼大的敵意。」
杜航卓梗著脖子激動道:「那你又為什麼對他這麼執迷不悟?」
「就憑他為我流過的血,還有他為我留下的一身舊病。」
「就為了這些?呵,我也可以!我也可以為你做到!顧青藍,我有多愛你,你根本不知道!」杜航卓忽然激動得劇烈咳嗽,顧青藍一時怔住,不知如何面對。
杜航卓抓住他的手:「別跟他結婚!別跟他……咳咳!」
顧青藍急忙道:「你先別說話……」
辦公室的自動門正打開,晏先生帶著一襲冷硬的風雪氣息。
顧青藍驚愕道:「晏先生,你怎麼來了……」
晏先生把他的手從杜航卓手裡抽出來,袖口上還有幾顆雪花的痕跡:「杜先生,顧青藍是我晏臨的夫人,你最好尊重他,並且保持距離。」
杜航卓冷笑著暼他:「晏先生這樣一位大忙人,光臨我這間小公司,找我這個半身不遂的小市民,就為了來爭風吃醋嗎?」
晏先生握住顧青藍的手:「吃醋也要有資格,你連資格都沒有。」
杜航卓狠道:「你為什麼要偽造病例書,讓青藍誤會我,卑鄙小人!」
顧青藍也轉頭看著晏先生。
晏先生目光掃過桌面的病例書,居高臨下:「你病可不輕。」
杜航卓戾氣深重:「什麼意思?」
顧青藍把病例書翻到後半部分。
好幾頁的精神病學診斷書,患者擁有妄想性障礙,時常有非怪誕性的妄想,症狀不足以構成治安威脅,不影響生活,但認定思維非常嚴謹,且堅定不移。
顧青藍一下蒙了。
「從你斷了腿之後,就出現妄想症了……」
杜航卓摘下眼鏡:「有妄想症又怎麼樣,關乎母親的仇,關於我們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晏先生道:「十七年前,你的母親關月丘出賣了李博士,把研究成果賣給傑羅姆,之後藥廠被關閉,她又進入kester,其實一直都是傑羅姆的臥底,她的自殺只不過是被滅口,貪污行賄也是傑羅姆早就預謀的手段。」
杜航卓狠狠的看著他,目光如刀,聲音低沉:「不許你污衊我媽!」
「傑羅姆向關月丘大小几十筆的匯款記錄,現在還能查得到,你只是把自己想成了苦大仇深又深情款款的弱者形象,妄想症先生。」
杜航卓黑色的眸珠死死的盯著他,眼角的青筋動了又動:「你以為用這些話就想把我打倒。」
晏先生又道:「你現在還在幫傑羅姆做事,上次kester的股市危機也是你們暗中聯合。傑羅姆一定跟你說了一套不同的故事版本,就把你利用了。」
杜航卓可笑道:「不同的故事版本,那你說的話又有多少可信度。」
「你心裡清楚,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想承認事實罷了。」晏先生拉著顧青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