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花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岑岁到陈大暖病房的时候,陶敏儿和周二宝两个人已经在了。
病房里放了不少鲜花和水果。
岑岁把自己买的鲜花和水果也放下,去看陈大暖,笑着说“你这真够急性的呀,等我们知道,手术都做完了。”
陈大暖也笑一下道“一个小手术而已,没什么好紧张的,都没打算告诉你们,不知道陶陶从哪听说的。”
岑岁在病床边坐下来,和陶敏儿、周二宝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关心了陈大暖一阵。
还是陈大暖自己不想说她这割了阑尾的事了,看着陶敏儿转移话题说“陶陶,你不是说,帮岁岁打听到了那个荣家的八卦吗,说给我们一起听听呗。”
说到这件事,陶敏儿想起来了。
她连忙转身去包里掏本子,掏出来了说“我都拿笔记下来了,还画好了图呢。”
岑岁和周二宝一起伸头看了一眼她的本子,没看懂她鬼画符写了什么。
陶敏儿自己能看得懂,看着本子说“古玩世家荣家,这算得上是正儿八经豪门了,家里产业做得是真的大,那个荣知行荣老爷子,也是真的牛批。”
陈大暖看着她,“直接说八卦。”
陶敏儿清清嗓子道“急什么,让我慢慢说嘛。”
岑岁给她倒了杯水过来,“不急,慢慢说,渴了喝口水。”
陶敏儿不客气地接了杯子喝了一口,又清一下嗓子,才又说“这个荣老爷子,应该有七十五高龄了。他家是世代都干这一行的,当然在文g十年的时候,也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自从改革开放以后,这个荣老爷子,就凭借自己在圈中的地位,集结圈内一批人,又快起家了。”
岑岁、陈大暖和周二宝三个表情认真,都看着陶敏儿讲。
为了不影响她的节奏,陈大暖也没再开口催她,只道“然后呢”
陶敏儿停一下看看自己的本子,又继续说“荣老爷子的大房太太,是他在年轻时候娶的,两人总共就生了一个儿子,叫荣守诚。”
岑岁这时候插了一句“不是荣腾”
说完又觉得自己问得弱智,不该插问这一句,便又道“你说。”
陶敏儿也没立即回答荣腾相关的问题,接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说“荣老爷子这个大房太太,体弱多病,熬过改革开放没两年,就病死了,那时候他大儿子荣守诚有十八岁。这个大太太走了以后呢,荣老爷子一心扑在事业上,当时也没再娶。大概过了有五年,他才又娶了二房,也就是现在陪着荣老爷子的女士,姓姜。这位姜女士,嫁给荣老爷子的时候,荣老爷子已经快五十岁了,但她才三十岁。她嫁进荣家的时候,还带了个七岁的男孩儿,后来男孩改姓了荣,就是荣腾。”
听到这话,岑岁眼睛都瞪大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陶敏儿,“荣腾是继子现在荣家的几个产业,好像都是他在帮着打理,那那个大儿子荣守诚呢荣老爷子糊涂了,居然把家业交给继子”
陶敏儿清一下嗓子,“你听我慢慢说。”
岑岁点点头,“你说你说。”
陶敏儿又低头看了看本子,继续说“二房太太姜女士,带着这个荣腾进荣家的时候,荣守诚都二十三岁了,比他这个后妈也就小了七岁。荣守诚是个挺有才能的人,早早就跟着荣老爷子打理家业了,荣老爷子也很器重他。他呢,也争气,娶了媳妇生了儿子,儿子取名叫荣真。但十分可惜的是,他命也不长,就在他儿子五岁那年,他出车祸去世了。听说当时车上是一家三口,好在他老婆和儿子活了下来。”
听到这种八卦,岑岁就不出声了。
陈大暖和周二宝听得津津有味,看着陶敏儿说“继续。”
陶敏儿拿杯子喝口水,“荣守诚去世的时候,小少爷荣真只有五岁,而荣腾有十五岁了,也在同一年,二房太太姜女士给容荣老爷子生了个女儿,现在还在读大学呢。二房太太之前也怀过两次孕,但都没留住,就给荣老爷子生了一个女儿,算是老来得女。”
陈大暖稍微捋了一下,开口说“我知道了,那个大儿子荣守诚出车祸去世后,荣老爷子也就没儿子了,孙子又太小,只能先培养继子荣腾。不过,现在那个荣真小少爷,应该也不小了吧。”
陶敏儿点点头,“他比荣腾小十岁,大概也有二十五六岁了。但是据听说,自从荣守诚出车祸去世以后,荣老爷子对自己的儿媳和孙子就不太亲近。反倒是二房太太姜女士,特别会哄他开心,继子荣腾也是个会哄人的,所以都得荣老爷子喜欢。”
周二宝看着陶敏儿又问“那那个小少爷荣真呢”
陶敏儿看向周二宝,“据说大学出国读书,就和他母亲移民定居国外了。很少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也就成了迷一样的存在,也可以说几乎没有存在感。”
陈大暖叹口气道“岁岁说得对,这是什么鬼那他们荣家的家业,就这样让一个外人给占着这个荣守诚的老婆,和那什么小少爷荣真,居然也就这么认了”
陶敏儿笑一下,“听说就是不争不抢的性格,还有就是,传言说,二房太太姜女士手段高明,把荣老爷子哄得服服帖帖的。人家在枕边随便吹个风,比你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有用。这事还不全看荣老爷子的态度,什么都是他一句话的事。他就是吃二房太太姜女士和荣腾那一套,那你也没办法。再说了,荣腾也算从小长在荣家,和荣老爷子之间的感情,和亲父子没多大差别。”
陈大暖略有些气愤道“怎么没差别我看这老头子就是老糊涂了,被女人哄一哄,就晕头转向,什么都给人家了自己的孙子不培养不亲近,什么都给一个外人虽然跟他姓了荣,那不是也没流着他的血吗那么大的家业,就这样送给别人了”
陶敏儿又笑了笑,“刚开完刀,可别太动气。”
陈大暖轻轻吸口气,“就是听了很气人啊,这老头也太奇葩了,自己的孙子不培养不亲近。”
陶敏儿只当纯八卦讲,还是笑笑的,“哎哟,我们操心人家这个干什么呀。就算那个小少爷没有继承家业,遗产也是绝对不会少的,几辈子也挥霍不完。说不定人家也不想继承家业,在国外逍遥快活着呢。又不是谁都愿意操劳的,有钱花不就好了”
陈大暖耳根子软,听了这话忽又点点头,“好像也有点道理。”
这时候周二宝又在旁边开口,“可是我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打拼了一辈子的家业,不给自己的血亲后代,而是被老婆哄给了继子,还是觉得很奇葩。”
陶敏儿看向周二宝,“你觉得奇葩,可人家荣老爷子不觉得啊,那谁对他好,谁让他过得开心舒心,他自己能不知道吗人不都这样嘛,习惯性偏心自己喜欢的人。老爷子就喜欢姜女士,姜女士就能让老爷子开心,所以要什么给什么,不是合情合理吗”
周二宝还是说“合理个屁”
陶敏儿又笑了笑,终于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岑岁。
她看着岑岁,“你怎么不说话了”
岑岁“啧”一声,“我也觉得挺嗯不知道该怎么说,大概”
说着话锋忽然一转,不正经道“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的力量吧,老子宠这个女人,就要给她老子的全部”
陈大暖听得“噗”一声笑出来,“爱情你个头,我这年纪都不相信爱情了。”
岑岁看向她,笑着说得自己都不相信,“你不信,不代表人家不信啊,人家万一就是真爱呢。”
陈大暖真是懒得接她话了,没一句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