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笙久久望着新信件最后一句,不知为何想起J以前提过他出国治病的事,忽地有些眼热,有种苦尽甘来的唏嘘不已。
心中感慨万千时,掌心手机震动,余幼笙退出邮件、点开肖意来的消息。
【肖意:当初和你聊天的那个,名字就叫J?昵称没别的了?】
“嗯,大写的字母J,”余幼笙打字回复消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肖意:你不是好奇那人是男是女么,正好今晚我和老王,就我们那届学生会会长聊市场行情,就随口问了他一句。】
【肖意:你说的互助小组活动他知道,因为是响应号召办的活动,学校重视就让他亲自负责,他邮箱里还留着当年完整的名单表格,但是没找到你说的“J”诶﹣﹣你确定他最开始就是这个名字?】
没找到J?
余幼笙没想到故事会如此展开,直接拨通电话,希望对方再次确认:“名单里能看到组别么?或许J换过名字。”
“你等等啊,老王说帮你找找。”
很快,听筒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打字声,肖意随后解释道:“哦有件事要告诉你,老王说为了保护学生隐私,名单只录入了学生的年纪、学院、性别和联系方式外,并没有真实姓名。”
“好的。”
余幼笙告知她当年报名的Id后,对面很快搜索到除了她以外、剩下的四名成员,名称和印象中都能对上号。
也就是说,至少从名单来看,她当年所参与的小组里,并没有过J的存在。
“……等一下。”
余幼笙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打断后又换了个问题:“你能帮我问一下,其他组的人数平均是多少吗。”
“我问问哦,好像所有小组都是五个,不过最后两个小组貌似是因为人数不够分,所以才各是四个﹣-”
肖意终于反应过来,低低骂了句脏话:“人都不够分,你们组没道理说六个-﹣那这个J是从哪里来的啊?”
这也是余幼笙此刻最想问的。
或许是名字意外重合,又或许是肖意那句无心的“你老公你的情书”、余幼笙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向外看去。
卧室的门完全敞开,从她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对面书房,房门紧闭。
从余幼笙搬来的第一天,季宴礼就明确表示过,这间书房用于办公、不便进入。
可除了她送皮带那次外,余幼笙从未见过男人踏入那间书房,大部分居家办公在另一间书房、或是餐厅和沙,哪怕开视频会议,都从没让她避嫌。
她还记得,季宴礼在踏入那间房通宵一夜后,第二日脸色只能苍白形容,脖颈渗出细汗,人像是刚从水中被打捞起来。
相同奇异场景,不久后生在余幼笙抵达京北那日;她推开酒店的门,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鸟黑,以及床上显然精神萎靡的男人。
原本毫无关联的两个J,像是原本互不干扰的两条平行线,当余幼笙将两者放在无限遥远、广阔的时间长河时,忽地现他们有许多地方,竟然能够意外重合。
第一次初见时,余幼笙就惊叹季宴礼的话和当年的J,一字不差。
两人都曾出国,季宴礼因为不知名原因退学、被家里人强行送出去:而J失联前、也曾因病被迫出国治疗;
更有甚者,是虽然不知具体时间,但两人同样都是新婚,夫妻恩爱、生活美满。
最重要的是,余幼笙能鼓起勇气、给杳无音讯多年的J邮件,也不过是因为季宴礼那句“告诉他,你从未忘记他。”
当时听过便丢在脑后的话,此时才迟钝地察觉言者深意。
卧室外有脚步声响起,余幼笙回神抬头,就见季宴礼迈着长腿朝她走来,手里端着一本安神的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