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宁丫头,那妳就换个衣裳后再休息一下,我和宋夫人去外头,不打扰妳了。”陆大娘顺着宋夫人的话意起身,一起跨过门坎。
“嗯,那就麻烦大嫂招呼义母了。”华宁略略客气地回道。
等两人离开后,华宁才有空环顾屋内摆设,俞岱岩原先的屋子显然被更动了不少,她现在坐着的架子床也是极新颖的,连花样都是透着吉祥意味,一边还有崭新的橱柜和梳妆台,在与房门相对的另一边是一架绘有花草图案的落地座单屏,后头就是宋夫人所说的沐浴之处。
华宁拖着沉重的嫁衣走到屏风内,里面物品一应俱全,一边有个已经热滚滚的大石池,中央有一个大的浴盆,跟她某次不经意和俞岱岩提过的样子差不多,可是既然是俞岱岩回来后才赶制的,只怕又费了不少心力吧?华宁一想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武当众人对于这等事并不讲究,如此反觉得她自己下山后越发养得娇贵些。
沐浴之后,华宁紧裹着厚厚的里衣回到床边,宋夫人进来看过后又跟她说会送陆大娘回已经备好的小院子休息,就带着陆大娘离开了,华宁也不知道俞岱岩几时才能逃离那群人的笑闹,索性钻进被里取暖,古时候的婚礼太繁杂了,她还是花费一番口舌才让陆大娘省去不少仪式,但饶是如此还是挺累人的。
等到俞岱岩好不容易能脱身回房时,只见房内除了一对龙凤花烛还飘摇着火曲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到,又走近几步才看到妻子早就窝在大红喜被之内好梦连连,他轻笑一声,转向屏风后走去,洗去一身酒气后才敢回来靠近华宁身侧,套一句这丫头曾说过的,洞房花烛夜可是仅此一次,他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混过去了?
“宁儿,醒醒,咱们还有交杯酒没喝,妳怎么就自个儿睡着了?”俞岱岩轻轻地唤醒华宁。
“唔?可是好冷…早知道就该叫义父说等过了年再成亲的…。”华宁半睁开了眼,有些埋怨地道。
“别胡说,来,先喝过交杯酒。”俞岱岩端过桌上的酒杯,略一温热后递给华宁。
华宁稍微清醒了一些,接过酒杯浅啄半口又还给俞岱岩,见俞岱岩毫不避讳地就口喝掉余下的酒,不知怎地突觉脸上微烫。
“休息吧。”俞岱岩放好酒杯回来坐到床边,手揽过华宁的腰际,轻声说道。
“休…休息。”华宁呆滞地望进俞岱岩的眼中,忽然醒悟到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吧?!那不就…,华宁满脸羞红地挣脱俞岱岩放在她腰上的手,低头钻回被中。
“在金陵那时,妳不是胆子挺大的?这会又知道羞了?”俞岱岩跟着钻到被中,仍旧抱住华宁不放,轻咬着她的耳垂低笑道。
“才…才没有。”华宁厚着脸皮回道。
俞岱岩眼带笑意,俯身印上华宁的唇瓣,一手已经顺着她的身侧将衣带拉下后滑入,一阵冷意使华宁冷不防地轻颤身子,樱唇亦随之微启,两人的唇舌很快便交缠在一起,华宁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蒙,连身上衣物几时不见的都不知道。
“三哥…。”华宁感到俞岱岩已经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滚烫的触感让她突地感到一阵惊惶袭来,忍不住想推开眼前之人。
“别怕,放心交给我,嗯?”俞岱岩发觉华宁有些抵触之意,俯身又是一阵吻细细绵绵地落在华宁的脸颊及唇瓣上,柔声安抚着。
华宁深吸一口气,像是极艰难地轻应一声,但全身还是一直放松不下来,而俞岱岩明明已经是欲火难耐了,却也担心向来怕痛的华宁不能承受初次破身的痛楚,到底仍耐住性子在华宁身上游走着,直到华宁受不了俞岱岩的调情,羞涩地主动开口要他不必为她硬撑着,反正早晚都得痛上一回的。
俞岱岩得了华宁的应允才微松一口气,再次贴上她柔软的唇,在华宁感到一阵刺痛传来而不经意喊出声的同时,那些细碎的声响都全数让俞岱岩含进嘴里。
好不容易过了那难跨越的一关后,两人才得以放緃地享受鱼水之欢,正如同-
二八娇娆冰月精,道旁不吝好风情。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莺。
枕上云收又困倦,梦中蝶锁几纵横。倚缘天借人方便,玉露为凉六七更。
一片云雨散尽后,华宁只能软着身子,瞇着眼让俞岱岩替她拭净全身,脑子却是万分清醒,女人家的小心眼总是这样用在没什么要紧的地方,例如此时的华宁就想着俞岱岩明明三十多岁才娶的亲,可看他先前的表现一点也不显生疏之感,该不会早在哪里有经验了吧?
俞岱岩回来时看到华宁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阴森森的,可想半天又想不起自己哪儿做错,唯一想到的是会不会刚刚弄疼她,所以她生气了?
“宁儿,还不舒服吗?”俞岱岩紧张地关心道。
“还…还好。”华宁的表情更显不快,鼓着脸颊回道。
“那怎么看着好像不高兴的样子?”俞岱岩不解地问道。
“我在想,三哥似乎对男女之事甚是熟络,不知道之前曾拜倒在哪位姑娘家的裙下。”华宁说着话的同时,眼中更是一片阴霾密布。
“妳又乱想什么?我…我只是…总有些地方能去看看的。”俞岱岩顿觉手足无措,他本是好意,不想华宁初次太过难受,没想到反被误会了。
“有些地方?!三哥,你怎么可以!太不公平了!”华宁立时睁大双眼,不满地道。
“宁儿,妳别乱想,真的,我只是去看一两回,什么也没做过。”俞岱岩连忙摇手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