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爹,这种事不着急的,绣品的事就麻烦您老跑跑腿,其他的啊,还是等我真的挣到嫁妆钱了,咱们再说吧。”华宁趁着陆老爹话语停顿时,连忙出声哄道。
陆老爹凭着在应城里的熟门熟路,替华宁找到一间生意不错的绣坊,也替她接下不少些绣活回来做,而陆大娘的日子更丰富了,她老人家见华宁整身的打扮实在太过素净,甚至连一些姑娘家的基本扮装都不懂,精神奕奕地担起了教养责任。
“华宁,来来,这个是我年轻时候留下来的东西,妳坐过来,我替妳打扮打扮。”陆大娘笑逐颜开地抱着一个木盒子走进华宁的房间,拉着她来到镜台前坐下。
“陆大娘,这些东西我用不着的,您就别忙了吧。”华宁苦着脸望向那一盒子的珠钗发簪,虽然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却因着那是老人家年轻时留下的,多少有些纪念意义,她自然不敢接受。
“傻丫头,哪有年轻姑娘打扮像妳的这么素净的?好歹也得懂得打理自个儿吧?今日大娘我就先教妳梳发,等妳上手了再学别的。”陆大娘说完就拿起梳子梳着华宁的长发。
华宁愣愣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没一会儿的功夫,陆大娘就在她头上编了两个对称的环,然后从盒子里挑出一对小巧的珠花别在上头,华宁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还头一回看到自己这么女孩样的装扮,先前那段日子,她顶多拿发带扎起两根辫子就算完工了,之前在王大娘那里也不过就是知道些小姑娘成长史,对于女人家必学的化妆、编发,她依旧是一窍不通,也亏得遇到陆老爹和陆大娘这对心善的老人家,不然她还真没地方去学呢。
“瞧瞧,这一打扮起来可是漂亮多了,难怪人家都说什么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果真是一点都不假。”陆大娘满意地看着华宁的新装扮,点点头说道。
华宁再次看向镜中的人,其实也只能隐约看出原本一直都是道士装,男孩子打扮的她,忽然有点那么姑娘家的气质罢了,论起外貌,她连峨嵋派的八个俗家弟子都比不上,自然想着陆大娘不过是客气话而已。
“应该说陆大娘您的手艺好,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再怎么不起眼的姑娘让您一打扮起来,要不好看也难。”华宁笑着回道。
“我是说实的,妳当我在唬弄妳?”陆大娘轻拍一下华宁的手臂,略带谴责地道。
“怎么敢呢?只是我也没想到自个儿能有这么漂亮的一日,心里是乐得胡言乱语了。”华宁连忙解释着,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心虚,不过陆大娘还是挺得意自己的手艺过了二十年依然一样好,便不怎么在意了。
一日,贝锦仪独自一个人匆匆来到武当山,神色极为焦虑的样子,殷梨亭听到守门道童来报时,更是慌得不知所措地冲到大殿去了。
“贝…贝姑娘,妳怎么哭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殷梨亭看到贝锦仪双眼泛红,一脸难过的样子,想上前安慰时却又思及这样有些不妥,只好着急地绕着贝锦仪打转。
“纪师姐不见啦,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怎么办?我捎信回去跟师父说,也不晓得师父有没有再派人下山来找,我不敢回山去,哇~~师父肯定会责骂我的。”贝锦仪看到殷梨亭出来,就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六弟,你怎么把贝姑娘给弄哭了?”张松溪大约也是听到消息才来到大殿,却看到两个手足无措的人在那里傻站着,贝锦仪还哭个没停。
“四哥,我…我没有,是贝姑娘说,纪姑娘好像不见了。”殷梨亭期期艾艾地解释道,只不过那表情看起来几乎要跟着贝锦仪一起哭了。
“我记得纪姑娘不是和贝姑娘一块去了天鹰教总坛监视?怎么好好地人会不见?”张松溪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去买点东西而已,哪知道一个闪神便不见纪师姐的人影。”贝锦仪这时大概也觉得自己失态了,连忙擦擦眼泪,向张松溪说道。
“在这当头,可别又有什么闪失才好,六弟,不如你和贝姑娘一起下山去找找吧。”张松溪皱起眉头想了想后,说道。
“也好,贝姑娘,咱们待会儿就立刻下山去找人。”殷梨亭连连点头,然后便和贝锦仪下山去寻失踪的纪晓芙。
只是半个月后,失踪的纪晓芙又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单纯的贝锦仪除了高兴纪晓芙没事之外,也没有想过纪晓芙失踪的那段日子去了哪里,又是否发生过什么事。
年前,张三丰出关,从宋远桥那里知道明月离开的消息,有些惋惜地轻轻叹一口气,道:“明月和岱岩这两个孩子怎么都一个样儿,明明看着都是个懂事的人,偏偏遇到这感情之事反而成了年幼孩童一般?昔日亦不见明月那么听从岱岩的话,怎么这次倒听上一回了?好歹也该等我出关再做打算,难道我还能不为她作主不成?”
“这个…弟子也不明白,想来明月怕是听到三弟的话后,一时间傻了,不晓得怎么做比较合宜,才会匆匆离开,连来跟我们几人说一声都不曾。”宋远桥也很无奈,几个师弟的人品好,武艺亦属上乘,偏偏在男女之事未免太过单纯些。
“唉!我去岱岩那里看看,翠山可有消息了?”张三丰缓步地走在小路上,突然又关心地问着张翠山的下落。
“目前还没有,弟子几人和峨嵋派的几个师妹轮流在天鹰教总坛那里守着,可是看着天鹰教那里的情况,似乎也没有得到关于五弟或那位殷姑娘的消息。”宋远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