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男人无奈地说道,话音刚落,空气里就有了淡淡的血腥味儿。那挣扎的影子仿佛得到了解脱,像是一具骨架快速地恢复了血肉,令人赫然,而一旁的维森的实体却慢慢的消散,只有那平静的眼神留在简易的脑海里面。
“简,过来。”萨姆喊道,用一种诱惑的语气,而简易终于清醒了过来,面前的才不是萨姆,他的室友根本不会啰啰嗦嗦的一大堆。如果情况确实危急,他习惯的是直接给简易下命令,而不是先专程告诉他那个不是维森,萨姆·法瑞尔怎么会看不出来对方是不是维森。
简易转身想要跳下窗子,却没办法行动,那个有着萨姆样子的东西追上了他,速度快的像一道闪电。他冰凉的手指抚摸上了简易的脖颈,微微用上了力气。他离得那么近,近到简易可以轻易的看到瞳孔的颜色,幽深如海。
愤怒,是的,简易莫名的觉得愤怒,不只是因为被欺骗被愚弄,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怎么敢用萨姆·法瑞尔的样子来愚弄他。
“生气了?不,你从不会真的对我生气的,简。”
“别学他!”简易愤怒的咆哮道,手指攥了起来,却没办法挥动拳头,因为他整个人都被禁锢住了,根本不能动弹。
“哈,这可不是我的错,这是你的选择。”人鱼用一种黏腻腻的嗓音说道,是他的室友绝不会使用的口吻,到最后他竟然古怪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刚刚不去打开那扇门呢?嗯,简。”人鱼亲昵的喊着他的名字,像是在哄着不懂事的儿童一样。
见简易没有说话,人鱼俯下了身子,唇瓣贴近简易的动脉附近,舔舐了一口说:“你害怕吗?害怕知道他的秘密。”
“闭嘴,你这个混蛋!”简易再一次开始挣扎起来,但毫无用处,毕竟他只是个人类,就算在人类社会也绝不属于强壮的那一类。
“啊,真是固执啊,跟这家伙一样,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过来,你已经属于我了,饲养员先生。”人鱼磨砂着简易的耳朵,低喃着。
“多么可口的血液啊,没有被人标记的味道,看起来他很珍爱你呢。”人鱼轻轻地嗅了一下简易的味道,用一种迷醉的声音说着。
“的确,可总是有你这种家伙喜欢乱动别人的东西呢。”淡淡的嗓音在空气里响起,房间的另一侧,肉眼可以见到空气正在扭曲,很快,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萨姆·法瑞尔。
墨绿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末梢打着卷儿,身上有着雾蒙蒙的水汽,就好像从晨雾中穿过来一样。略薄的嘴唇紧抿着,实现在他的室友身上停留了一下又移动到假的人鱼身上,略微勾起了一抹讥笑的弧度。
“扮演别人已经上瘾了吗?”
“你可真够难缠的。”假的人鱼沉下了眼神,尖利的爪子伸出来,抓破了简易脖子上的皮肤,艳红色的血液渗了出来,低落到皮肤上,晕染开来。
简易疼的吸了口气,拳头捏了起来,他的眼神一直看着对面的人鱼,不想错过任何讯息。
作者有话要说:
☆、
“珍妮,还是说红萨奇,或许,什么都不是。”人鱼歪了歪头,舔了舔嘴唇,用一种刻薄的语气说出了这个名字。简易瞪大了眼睛看向假的人鱼,而后者笑了一下,高傲的扬起头颅,
“法瑞尔家的人鱼就是难缠。”空气像是断层了一样,有着淡淡的波纹,用肉眼可以看出扭曲的形状来。人影扭动着,变幻出了原来的样子,是珍妮又不是珍妮。
红色的鳞片在原本细腻的肌肤上长出来,瞳孔变成了乳白色,手臂变得更加强壮,伪装成萨姆的红萨奇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原本我是不想和你作对的,法瑞尔。”红萨奇抬起了右手臂,露出了锋利的爪子,“可你未免太多管闲事了。”
“闲事?”萨姆嗤笑一声,眼神扫过对方的嘴唇。“不,我可不这样认为,还是你觉得自己的存在是被允许的。”
“我的存在?哈,我不是被你们这群伪善者保护的人类所培育出来的吗?”红萨奇古怪地笑着,想起了一些记忆。
“我真是不理解,无论是你还是那可笑的男人都这么热衷于保护这些弱小的人类,毕竟,我们才是一边的不是吗?法瑞尔家的人鱼。”红萨奇用诱哄的语气说着,但萨姆并没有动摇。
“我们可不一样。”他淡淡地说着,因为欲念而形成的魔物,和他怎么会是一样的。
“不,我们是一样的。”红萨奇低喃着,眼神有些诡异,看起来就像是他了解一切,却绝不会轻易说出来。
萨姆冷嗤一声,他抬眼看向了自己的室友,后者已经平静下来了,对鬼魂的害怕似乎已经消失了,他皱眉思索着,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完全忘记了现在的状况,令萨姆觉得有些头疼。
“想要他?那么我们得做一个交易。”红萨奇注意到了萨姆的视线,他笑着说道,脸颊上的纹路加深了,像是燃烧的火焰一样。
“交易,你觉得你和我有谈交易的条件?”萨姆微微一笑,红萨奇瞪大了眼睛,突然无法动弹了,简易趁这个机会跑向了萨姆这边。
“太慢了,简。”人鱼不满地说,简易翻了翻眼睛,“摆脱,我明白那个暗示就不错了。”萨姆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很少有小动作,他的话语更接近不客气或者命令,而当他反常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某些暗示,当然,简易觉得自己能猜中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
“维森。”萨姆低低地喊了一声,空气扭曲了一下,维森·法瑞尔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