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弃张了张嘴,喉咙胀痛,他忍着情绪温声鼓励:“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勇敢的,善良的,你知道你跑向主席台时你有多勇敢吗?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好吗?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在保护自己,这没有错的。”
他摁着安笙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那些随便造谣,伤害你的人才是施暴者,同桌信你,乖,放松,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吗?”
安笙缓缓抬头,嘴唇紧闭,一双圆圆的杏眼饱含眼泪,委屈看着眼前的少年,能不能别对她这么好了,她怕她还不起,更怕她配不上……
“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会一直在。”周弃拍了拍肩膀,努力控制着鼻尖的酸意。
安笙的情绪瞬间被击中似的,豆大的眼泪止不住滚落,掉在周弃的外套上,一片片浸透。
声音从最开始的压抑到大哭到最后哭的嗓子嘶哑,委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
“因为他们内心丑陋,生活无趣,所以才会拿别人的痛苦当作活着的乐趣。如果没有反抗,他们只会更肆无忌惮,想要从中得到快感,这种人不值得原谅,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反击,让她恐惧,她才会恐惧。”
“要学会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周弃温柔地抚摸着安笙的头,安笙很受用,渐渐从痛苦中抽离出来。
安笙哭的脑袋缺氧,麻木地点点头,依旧时不时哽咽,但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下山后,周弃直接打车带安笙回了家,一路上,安笙依旧沉默寡言,脸色苍白。
车停在巷子口,周弃付了款,帮安笙打开车门,两人一前一后,周弃犹豫着,怕安笙回家和那个女人撞上,“要不要去我家待会儿。”
安笙摇了摇头,“我想自己回去。”
“好,那就不去。”周弃看着安笙,“回去可以,到不能不接我电话,你找我,我都在,好吗?”
“好。”安笙强忍着再次想哭的情绪,为什么周弃越是安慰,她越是不争气的想要流泪。
陈玉芳不在家,安笙直接上了阁楼,她丢下书包,静静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还是失败了,人一旦停止思考,大脑就变得不可控起来,之前的记忆一股脑儿地像泄闸的洪水般再次向她袭来。
刘恩雪因为暗恋的男神找安笙问过几次题,刘觉着安笙勾引了男生,一直对她妒忌还怀恨在心,总是想找一切机会教训安笙。
高二上半年,刘恩雪就开始隔三差五找安笙麻烦,安笙不想和她一般见识,怕闹了事情最后还得请家长。
她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陈玉芳和安江海本来就不想让她读高中,说她读书也没什么用,不如去厂里找个工作,赚两年钱找个人嫁了,好给他养老。
如果陈玉芳知道她在学校里惹麻烦,她就没有一点上学的机会了,之前起早贪黑挣来的两年全就白费了,她不能让这样的事生。
但她的一再忍让却成了刘恩雪他们变本加厉的筹码。
他不是没有去找班主任调解过,但刘恩雪的舅舅是他们年级主任,之前的班主任是怕惹麻烦的人,又知道安笙的家庭背景,索性就象征性说了两句,不了了之。
刘恩雪似乎很不满安笙的反抗,找社会上的混混堵截过安笙,往她的座位上涂胶水,撕掉她所有的笔记本……
安笙实在忍不住刘恩雪的报复骚扰,她直接找到教导处说自己银行卡丢了,让老师给她放一下监控,看看有没有人拿。
刘恩雪人虽然很坏,但她舅舅还在学校,她就不敢太张狂,只敢小打小闹。
就这样她把刘恩雪的骚扰证据拍了下来,交给了主任,刘恩雪这才安稳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