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配上窗外的阵阵鸦鸣,两杯散着宝石光泽的烈酒被女仆托举着摆在两人身前。
烈火滋润的酒液在深夜的房间中灼烧。
年轻人先动了,拿起烈酒没有多言便是一饮而尽,嘴角的酒液滴在桌布上,伴随而来的是满足的低叹声。
“难以想象,现在的你远远出了我和纽维斯的预期。”老龙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有点不太自然——显然他暂时还没适应现在的人类形态。
“你现在知道了力量的代价,不是么?”老龙咽下烈酒指了指维兹南的心脏。
“当然知道了,不过还好不算太迟。”维兹南当然知道浮士德指的是什么,那一份弥足珍贵的不朽。
“它让我吃尽苦头,而我迟早会结束这一切,总比无能为力好。”维兹南摆了摆手,好像并不在意。
“所以你是要吞并王国,然后将所有势力整合,来面对未来?”浮士德扯开了话题,永恒太沉重了,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付出一切了。
“当然,这是必不可少的,这不能叫做吞并,我只是借用。”维兹南没有将他的计划告诉浮士德,外星人和宇宙什么都对于这只老龙来说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
“即便这让老龙我难以启齿,你身体里有着我的魔力,你就是我的后辈,你也有着龙族的不屈和坚毅,我亲爱的孩子。”浮士德没有接下维兹南的话茬子,她太了解维兹南了,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不论身份还是地位的变化。
他对于浮士德来说都是小法师维兹南,那个总想拦下一切不祥,拯救一切的维兹南。对于别人或许有效,但维兹南的隐瞒对于浮士德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别跟我攀亲戚,你只是我戒指里的老爷爷罢了,谁是你孩子啊。”维兹南抗议似的,再次倒酒喝下。
“你和我师傅曾经瞒着我的恐怕就是那个不可名状的眼魔吧……这把刀,王国城堡下的秘密,还有稀里糊涂救我一命的你,恐怕一切都是你们两个算计好的。”维兹南笑呵呵说着。
“……抱歉,孩子。我和纽维斯老了,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力量面对一切,我们将一切押在了你的身上,灰烬之下的一颗种子。”浮士德说着,脸上满是愧疚。
“我从没让你们失望过,不是么?”维兹南拿起酒杯撒在被月光照射着的地面,好像在向那个老头敬酒。
“但我们从未想到你能……能如此的不可思议。”老龙一饮而尽,面色通红。
“我承诺了太多东西,而我又不想当个懦夫。”维兹南哼着童年时的小曲,思绪仿佛回到过去。
“巨龙生长于战火之中,吞吐硝烟而生”浮士德愣神了一刻,喃喃自语。
“老龙……到了那时候你愿意和我再搭档一次吗?哪怕一去不回。”这似乎也成为了浮士德的执念。
“荣幸之至,老龙我就在等着你这句话,哈哈哈哈,只有我们俩才是最佳拍档。”在维兹南办公室的安不拉打了个冷战。
龙醉了。
“老龙我能做的似乎不多了,你有了可靠的将领,强大的军队,甚至于你的面具都是安布拉……哈哈哈哈,那个嚣张的果冻,但我和你并肩面对一切,就像是纽维斯,爱莉瑞亚能做到的那样。”老龙说着,直视着维兹南,他没有像一个小心翼翼的老头,在意着后辈的情绪。
他只是像一个巨龙一样,在和他那顽强的后辈对话。
“……”维兹南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不必多言。
……
“师傅,我真的应该守护在这里吗?我能感觉到,它快来了。”穿着鹅黄色道袍,头上长着龙角的姑娘跪在祠堂前说着一些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将牌位拿下仔细擦的一干二净。
她已经不记得她在这座寺庙里守了多久,这里一成不变,除了偶尔会在暴雨天漏水的柴房。
从那一天之后一切都变了,她父亲的国家再也没有一个子民,那群教徒毁了一切,只留下她和她相依为命的师傅。
但师父仙逝了,去往了那片遥远天宫。
白莲道人,恐怕只有电雨依旧记着这个名字,她是最后一个记得那一切的人,挡在灾难面前的天十老人,尽数牺牲的神龙寺庙弟子。
整个大陆,只有电雨铭记着这一切,她要好好守在这里,不论春夏秋冬,守着这些故事和那些老旧的瓦片。
守着陈旧的石狮子,守着祠堂,守着父亲化为的石雕,守着一份历史。
“如果您老真的找到了天十师叔的传承者,那他又在哪里呢?一湖的荷花都在等着他呢。”电雨低声呢喃,孤单让她在夜晚啜泣。白莲师傅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在电雨心里愈的不可靠。
“希望他能在眼魔到来之前回来吧……至少我能不孤单一小会。”电雨想到了曾经晨练时弟子们的呼喊,自己也总会躲在柴房的木门后偷偷吃早饭,躲着师傅。
“如果到那时他没来的话,师父我也要去找你了,我会拿着这把剑挡住这场灾难,哪怕付出一切。”真的到了那时,恐怕一切故事都结束了吧。
师傅的告诫好像还在昨日,哪怕作为唯一一个弟子也要延续这所寺庙的历史,她是这座寺庙的火种。
但电雨又怎能看着眼魔再次毁灭一切。
依然在天穹散着不祥气息的血红大门,那股能量已经开始躁动了,不出十年,眼魔必定降临人间。
木牌好像听到了倾诉,在吹进房间的风中微微颤抖。
喜欢我是魔王维兹南请大家收藏:dududu我是魔王维兹南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