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大娘不愿意呢!燕草,乌蒙是个好孩子,但你大娘,却是有名的鬼见愁。给她做儿媳妇,你这个脾气还得真改一改。”归棹说。
“谁说我嫁给他了?从今以后,再不搭理他。力大嘴,葫芦瓢,大叛徒,甫志高!”燕草说。
归棹哈哈笑了起来。
乌蒙刚吃完饭,万娜来了。
月英高兴地说:“小姑子来了,快坐。”
“守着乌蒙,我叫你大嫂叫不出来。辈分高了也不好,不好称呼人。”万娜说。
“萝卜再小在背(辈)上,该咋称呼就咋称呼。你奶奶可好?”月英笑着说。
“好呢。从土地承包后,我爷就不让她下地了。她就在家做做饭。”万娜说。
“你奶这辈子不容易呢!家奴的闺女,又嫁给你爷爷这个家奴。这么些年了,说话都是轻言细语,从不与人争。”月英说。
“娘,啥是家奴?”乌蒙问。
“家奴就是地主家买来的奴隶。不光自己是地主家的,连自己的孩子,也是地主家的;比贫农还贫农。”月英说。
“多亏解放了,不然我也是地主家的丫鬟。”万娜说。
月英笑了起来,说:“回去和你奶说,别老在家待着。有空来串串门,说说话,散散心。这样对身体也好。”
万娜应诺着。乌蒙领着万娜来到自己的屋里。
“我还以为你挨打了呢!这一下午心神不宁的。吃了饭就过来看你。”万娜说。
“没打我,就让我去锄地。我说去姑家,就躲过一劫。你呢?你爷、你娘说你没有?”乌蒙一边给万娜泡茶,一边问。
万娜泪水顿时流出,说:“他们都哭了,我奶哭的特别厉害。我真的对不住他们!如果我不和能顾谈恋爱,也许今年就考上了。”
“考上又能如何?大学四年,毕业后不还得参加工作?若说差别,也就是个户口问题。”乌蒙宽慰万娜说。
“我就是愿意和你说话!天大的事,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变的平平常常。乌蒙,我不是吹捧你,你这种举重若轻的本领,我真的学不来。”万娜说。
“这还不叫吹捧?若燕草在这里,她都能笑的肚子疼。”乌蒙说。
“燕草咋没来?”万娜问。
“我今下午在她家来。她娘骂了她一顿,气的中午饭没吃。”乌蒙笑着说。
“你买手表了?”万娜看着乌蒙手腕上的手表,说。
“我六哥买的。本以为我和燕草能考上大学,便提前把手表准备好了。今年没考上,只好趁他没回来,先斩后奏了。”
说着,乌蒙笑了起来。
“燕草的手表,你送给她了?”万娜问。
“哪还不赶快送给她?六哥知道我俩没考上,一定不会给我们。”乌蒙说。
“燕草真幸福。”万娜说。
乌蒙猛然觉,万娜神情黯然,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只顾高兴,忘记了万娜的感受。
“能顾没去找你?”乌蒙忙说。
万娜见乌蒙看着自己,笑笑摇摇头,说:“没去。我以为他在你这呢。我想挣钱,你帮我出个主意吧!”
“你自己有没有主意?”乌蒙问。
“我有主意还来问你?”万娜嗔怪说。
“那容我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你。”乌蒙说。
万娜开心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