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玉回答他:“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上一天班也挺累的了。一会儿我自己安排。”
秦阔却没有马上走,他接着问:“嫂子,你现在脚疼,肩膀也疼,明天还要去县城吗?”
林婉玉皱着眉头想了想说:“看情况吧,肩膀今天擦了药,已经没那么疼了。”
中药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漫,秦阔闻着那个味道,到外面的屋檐下找来一个盆,把药水倒进盆里,再捞起药渣扔到外面去,又把锅涮干净。
林婉玉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内心复杂地向他道谢:“阿阔,谢谢你。”
秦阔在衣襟上擦了擦手,说道:“不用跟我客气。那我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叫芸芸过去找我就可以。”
林婉玉摇摇头:“没有了,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
秦阔手指着盆里的药水:“快趁热洗,药水冷了效果不好。”
说完他走出厨房,向院门走去。
林婉玉跛着脚去正屋拿来一块干净的布,放在药水里打湿,淋在伤口处。药水还是烫的,不过淋过之后,却有一股冰凉的爽意。
直到药水凉了,她才把布块拧干,擦掉伤口上残留的水珠。
没有去倒水,她洗了洗手,拿碗盛出一碗稀饭,一边吹一边吃。
外面传来乔桂芳的声音:“都这么晚了,你骑车去哪儿?”
秦阔声音渐渐远去:“去办点事,晚点回来。”
乔桂芳:“你能有个什么事?”
秦阔应该已经走远了,并没有回答她。
吃了半碗粥,听见于凤仙问:“桂芳嫂,阿阔出去了?”
乔桂芳怨气十足地说:“对啊,那小子才吃了半碗饭就骑车出去。你说这大晚上的,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嘛。”
于凤仙安慰她:“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事情,不出去闯祸就好。”
“这倒是。不过阿阔这孩子的性格我知道,向来不会主动惹事。”乔桂芳笃定地说。
于凤仙说:“那就是了,许是他出去找姑娘玩呢。”
说到这个乔桂芳又觉得头疼:“他要是真出去找姑娘,我不反对。唉,给他介绍那个林场知青,人家对他挺有好感,他却一点儿也不开窍。”
“不用着急,处一段时间就好了。”于凤仙说完回头看一眼厨房,“当初让秦正跟婉玉处对象,他开始也是不愿意,后来还不是恩恩爱爱的。”
吃着粥的林婉玉听到,被米汤呛住,咳了起来。
听到咳嗽声,乔桂芳有些不好意思,她隔着院门问道:“婉玉你洗药水了吗?”
不等林婉玉回答,于凤仙抢先道:“应该洗过了,药水还是阿阔过来帮熬的。”
乔桂芳一下子被噎住,不知道该从哪儿发泄。
林婉玉端着粥出来见她:“已经洗过了,没什么大事。”
乔桂芳点头:“嗯,那你注意不要感染了,有问题就过来找富民开药。我先进屋去。”
她走之后,于凤仙从凳子上站起来,要去往厨房:“我去烧水给芸芸洗澡。”
林婉玉:“我扶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