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没在班里待多久,临走之前让他们明天比赛继续加油,然后就走了。
第二天。
比赛七点半就开始了。
径赛这边剩下的几乎都是长跑了。
温竹的3000米长跑是在上午八点。
他和江司洛早早就来到了大本营坐着,场上现在还在进行的是1500米,周之函已经在上面跑着了。
温竹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
但是心里有点忧心忡忡的。
昨天仰卧起坐拿的那枚铜牌,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今早起床的时候,差点没瘫在床上。
因为仰卧起坐的后遗症很显著,他现在的腰腹部都还是酸痛的。
就他这个状态一会还要跑3000米,想拿名次几乎不可能,他能跑完全程都已经不错了。
临近八点的时候,温竹就去了检录台。
温竹在身上套上荧光绿衣服,江司洛帮他把号码贴在背后。
“能跑吗?”
江司洛垂眸问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温竹今天有点安静。
温竹注意力还在看着场上的运动员,他们还有一圈就结束了。
听到江司洛的话后,温竹就收回了目光,抿了一下唇,点头轻“嗯”了一声。
江司洛心里暗叹一口气。
他知道温竹并不想去跑3000米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临近交名单了才去报这个项目。
看着身边安安静静的人,江司洛动了动嘴,最后也没说什么。
他不是个临时弃赛的人。
1500米结束之后,就轮到3000米了。
a组一共16个人,在跑道上站了一排。
温竹站在比较中间的位置。
裁判员的信号枪一响,大家呼啦啦就开跑了。
只是前期大家都不会一下去就冲,毕竟长跑靠的是耐力,冲刺得留在后面。
江司洛一直看着那抹荧光绿的身影,看着他跑了一圈又一圈,一直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
经过身边的时候,江司洛看到了他满脸的汗,脸色更是红彤彤的,整个人已经跑得很累了。
温竹摒弃了周围的一切杂音,他半垂着眸子,看着面前红色的跑道。
本来他就不擅长长跑,加上腰腹部的不适感,在他跑完第五圈之后,整个人已经累得快虚脱了,脸色也越来越白。
场上有很多的3班同学,每次温竹经过都会跟他说加油,告诉他剩余的圈数。
唯独没有江司洛的。
他一句话也没朝温竹说过。
长跑
周围都是加油呐喊声。
对比之下,站在人群中不言不语、只有目光在一直变化的江司洛显得格外的静。
今日没了比赛,江司洛又戴回了他的银框眼镜,被擦拭得很干净的镜片泛着冷光,显得他整个人又高冷又淡漠。
他沉默地看着温竹的身影由近到远,又由远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