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们对这恐怖的虎山都是感到畏惧的,目前为止,进了虎山的人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众多山贼们一边向前走一边眼含同情的看着那些即将被丢进虎山的山贼,一些人也感觉到了很大的悲哀。被马匹拖着跑的山贼们有的被路边的碎石绊倒,在马匹的度下没法站起来,一直被马匹拖着双手或者整张脸颊在地上被拖到死。
莫不成情况还好,没有这种担忧,只是手臂的断口处不断有鲜血流出,莫不成的脸颊愈加苍白。
等回到白云寨时,身后被拖行的山贼差不多死了一半,剩下的几个也是要死不活的样子。
程逸率先走入了山寨,寨子中留守的山贼们本来正要上前恭迎程逸,但在看见程逸那阴沉的脸时,都自觉地避让开。
大戟汉子招呼着手下将那些被拖死,面目全非的山贼丢进虎山,随后他亲自押解着莫不成带去了山寨的议事堂,此刻里面正有一名医师在对着程逸汇报司马风伯的情况。之前在草原碰见重伤濒死的司马风伯,程逸就安排了人将其先行送回山寨。
白云寨的议事厅极为宽广,高高的穹顶和奢华的内饰,大堂之中点满了烛火,数张梨花木椅子摆放在大厅的最前侧。程逸阔步走入大堂,走向了摆放在位的梨花木高大椅子。
躺靠在梨花木椅子上的程逸惬意的舒了一口气,几个仆役走上前来,帮着程逸卸下了身上的甲胄。程逸脱下甲胄之后交由仆役将甲胄带了下去。
接着就有仆役端来了盥洗双手的铜盆,程逸将双手伸入水中,清洗了一番后拿过帕子将手给擦拭干净。程逸将头冲着大戟汉子所在的方向指了指,仆役立刻端着铜盆走向了大戟汉子。
身边的几个仆役一个端茶递给程逸一个跪倒在地帮着程逸脱靴,一盆热水被端了上来,仆役将手放入水中先试了试水温,这才将程逸的双脚放入水中。程逸惬意的躺在木椅上,接过茶水轻轻喝了一口,漱了漱口之后便将茶水吐在了递来的一块湿帕子上。
又有一个仆役拿过一块刚刚透过的手帕递给程逸,程逸擦了擦脸,随手将帕子丢还给仆役。一群仆役端出各种美食糕点和水果端到了程逸面前,程逸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倒在椅子上,一边的仆役们立刻为程逸送上准备好的糕点和美酒。
程逸接过酒杯,将其中的佳酿一饮而尽,旁边的大戟汉子也被程逸安排坐到了自己在山寨中的座位上。
程逸抬眼看着此刻正跪在地上,头颅贴地的医师,声音不喜不怒的问道:“司马风伯还有救吗?”一边说着他一边看向自己身边的几张空座,一张梨花木椅子上挂着一块写着魏简的牌子,就在他的身边,远一点的则是司马风伯的牌子。
这一次可谓是血本无归,不仅没能留下风余商队最贵重的那批货物,自己手下还平白折了那么多弟兄,那些普通的山贼他倒是不在意,只要白云寨还在,只要他还在,那样的货色要多少有多少。
就是像魏简和司马风伯这样的高手,损失一个就是真的没了,再想招徕也要看人家真有本事的人乐不乐意了。也是因此,程逸才这么关心司马风伯的状况。
那跪倒在地的医师听见程逸问,连忙跪着向前挪动了两步,犹豫着说道:“大当家的,那司马风伯伤势极重,箭矢早已穿透了肺腑,如果没有好药的话只怕是神仙难救,小的学艺不精,无从下手。”
那医师说话的声音颤抖,显然是害怕因此引来程逸的不满。同时头顶冷汗直冒,不停磕头。
程逸将目光投向坐在侧边的大戟汉子,要问一问他的意见。
那汉子尴尬的憨笑了两声,抓起一旁的食物就往嘴里塞,一点也不理会程逸投注而来的目光。
程逸收回视线,双指轻轻敲击扶手。良久之后程逸才开口。
“去库房取二百两银子,备上马车,带着司马风伯去州府看看,要是真的死了,也算是我够义气了。”程逸这样说完,挥手摒退了医师。
等到医师离开之后,程逸才有闲心管一管立在那里已经多时了的莫不成。莫不成的断臂上此时已经被仆役们用布条裹了起来,这不是为了莫不成着想,只是因为害怕莫不成那肮脏的血液流到地上,污染了这瑰丽的大厅。
在烛光的映衬下,程逸躲藏在梨花木椅中的脸忽明忽暗,莫不成跪在地上,等待着程逸的落。他已经看见了那些被马拖死在地上的山贼们最后的下场,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留不下来,就算是这样也让那些没死的山贼羡慕。毕竟,被扔进虎山不仅会死,还会死得很痛苦,当然,被马匹一直拖行而死也没想象的那么好受。
程逸从仆役手中拿过一把匕,直接扔到了莫不成的面前。
“把伤口先切干净。”程逸一边说着一边命令仆役给莫不成递过去一条帕子。
莫不成看了一眼,将帕子塞进了口中,随后用手解开了被缠住的左臂,捡起匕将刀刃比到了断臂的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