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空咳嗽两声,看了梁刻铭一眼,说:“阿引,有点事私下跟你说。”
梁刻铭瞪他一眼,李时空没看见,杜璟贤却尽收眼底,淡淡笑了笑说:“没事啊,空叔,我什么都告诉刻铭的。”
李时空“哦”了一声,还是有点顾忌地压低声音:“阿引,这么巧我认识鉴定所里的人,而且保证是过硬的关系,你看,鉴定结果这方面,是不是应该打点打点?”
杜璟贤下意识抿紧了唇,没有回答。
李时空将他的沉默理解成了默许,茶杯一放就拿出手机来说:“行,我知道怎么做了。”
梁刻铭急了,一把捏住李时空的手机,“你们是不是疯了?这么严重的事,当然要查清楚,搞不好要坐牢的!”
李时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抽出手说:“哪里疯了,要到就是他坐牢!正好尝尝载花青尝过的滋味!我看载花青多半是冤狱,就是他害的!”
“证据呢?载花青是不是冤枉的先不管,但如果杜宇辰真的是车出了问题,你们做手脚的就是真的冤案懂不懂!”
“别傻了,我问你,难道载花青的死跟他没关系?”
“有是有……”
“那就行了!”
“但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载花青就是他害死的,谭之盛也是他害死的,我虽然没有证据,可我就是知道,百分之百错不了!”
“砰”的一声,马克杯掉到地上的声音打断争执,梁刻铭望过去,见杜璟贤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紧紧抱着头。她登时吓了一跳,转身往房间跑去。
李时空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她已经神速地跑回来,把两个药瓶放在一旁,去掰他的手说:“是头痛还是头晕?放松!放松!”
“喘不过气……好紧……”他紧紧闭着眼,身体微微颤抖,手揪住领口,手心里都是冷汗。
“好好,我知道了,放松点,马上就没事了,老板麻烦你倒杯水,要温的,听我说,慢慢呼吸,慢慢吸气,再呼出来,怎么样,是不是好点了?”
他紧皱着眉点点头。
李时空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半天才想起来去倒水。
整个过程只有几分钟,梁刻铭半跪在沙发前抱着杜璟贤,贴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话,前一刻明明还煞气腾腾的,突然就变得很温柔很温柔。
“他……怎么会这样?”李时空瞠目结舌地问。
“还不都是这些事搞的,老板,算我求你,不要再逼他了行不行。”
“我哪有?”李时空下意识要大声反驳,被梁刻铭的手势制止,忙低声,“我哪有逼他,先不说这个,他什么时候病了?”
梁刻铭也知道,杜璟贤是自己逼自己,根本不关李时空的事。
“老板,我敢说,如果杜宇辰身败名裂,他的情况还会坏下去。”
李时空皱着眉,犹豫不决地看着梁刻铭。
“我认识他比你久,以前他可是有个非常幸福的家庭。”
“那都是虚的!”李时空听到这里,神情陡然一变,变得不屑,“我认识阿引是比你晚,但我知道的可比你多,杜宇辰为什么要收养他?还要让载花青以为他已经死了,你知道对一个母亲来说,自己的小孩死了是多大的打击吗?这种事他都干得出来,他还有人性吗?他不就是为了那十亿吗?好啊,只要你能给我十亿,别说叫我把你当亲生女儿,叫我把你当妈都行!”
“但我绝对杜宇辰不像那种眼里只有钱的人啊……”
“证据呢?”李时空终于有机会朝梁刻铭以牙还牙,“杜宇辰是不是只认钱先不管,但那十亿确实是被他拿去了吧?他那么淡泊名利,干嘛不还给阿引?”
梁刻铭也不知道怎么争辩下去了,她自己也够乱的,干脆一转身,趴在阳台栏杆上发呆,身后的拉门却突然被拉开了。
杜璟贤一手扶着门,淡淡地说:“空叔,我想过了,鉴定报告的事,就麻烦你了。”
梁刻铭和李时空一前一后惊愕地瞪着他。
梁刻铭噌地转过来,“不行!你根本就没想清楚!”
杜璟贤看了她一眼,对李时空说:“他不会只做一次鉴定的,如果可能,所有鉴定所的结果都要口径一致才行。”
“没问题,三家我都搞得定!”李时空拍拍胸口。
梁刻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这两个人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讨论陷害,就像讨论买哪只股票。
“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杜璟贤看向她,突然笑了,他还苍白着没有缓过血色,于是,这笑容使他看起来,有种说不清楚的森冷味道。
他朝李时空摇了摇手让他别理会,沉默了一会儿,疲惫地轻轻说:“刻铭,你不了解那个人,很多人都不了解他……他是个要么不做,做就做绝的人,这是他跟谭之盛最大的区别,所以,最后,谭之盛也输给了他。”
他看了眼李时空,李时空点点头,拿起电话边打边走了出去。杜璟贤靠在栏杆上,风从下面吹上十八楼,他的衬衫领子像一只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走的小鸟。
他说:“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梁刻铭无言以对。
这下了几天大雪,所有菜价飞涨,而且供不应求。
掀开瓦罐的盖子,把山药倒进沸腾的汤里,汤色乳白,味道浓香。她看着手
这世上最爱我的人by贾童4529-4538(水儿)
上的盖子,那些水蒸气汇成一条条欲断未断的溪流,客厅里杜璟贤的声音时高时低地传来。
“就算排好了版也要插进去,一句话都不可以错,没关系,虚假消息就虚假消息,反正也查不到这里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