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低头凑近,微微启唇。
钟意近距离看着他清晰漂亮的嘴唇,薄薄的、线条清晰的、亲起来分外柔软的。
唇红齿白不外乎如此。
而那被他薄唇碰到的透明勺子,刚才她用过。
脑袋里有根弦猝不及防断掉,捏着勺子的手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顾清淮低垂的睫毛浓
密根根分明,眉眼轮廓冷淡到锋利的地步,鼻梁又高又挺。
他吃掉她喂到嘴边的百香果布蕾,淡声回了句:“还好。”
心跳声,砰砰砰,近距离碰撞着耳膜。
钟意若无其事收回手,转过身背对顾清淮,面朝着电视。
她坐在地毯上,曲着膝盖,人缩成挺小一团。
空松的卫衣下坠,脖颈连着肩膀的线条纤细又脆弱。
刚才这算什么?
间接接吻对不对?!
脑袋里像是有烟花炸开,炸得她头晕眼花。
她是被美色迷了眼没有反应过来,那顾清淮呢?
他竟然还笑了下!
笑得一脸祸水样!
坏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啊?!
顾清淮人往沙靠背上靠,两条长腿大喇喇敞着,单手撑着脑袋。
电视上正在播放的综艺,以慢生活为噱头。
他的视线收回,落在坐在地毯的女孩子身上。
钟意头绑得随意,碎垂在肩颈,耳朵已经红透,并且还有越来越红的架势。
顾清淮修长白净的手指揉了下鼻梁,嘴角弯起的弧度遮不住。
而钟意就在这时回头,对上一张斯文败类的脸,绷着脸气呼呼问了句:“看我干嘛?”
猫猫又怒了,她一害羞就炸毛。
怎么会有人生气的时候这么可爱啊。
顾清淮单手撑着额头,嘴角漂漂亮亮弯着:“看电视没意思。”
钟意蹙眉:“看我有意思?”
顾清淮唇红齿白眉眼含笑:“看你脸红有意思。”
空气仿佛粘稠得无法流通,一点一点升温,烫到钟意的脸颊。
她面无表情“哦”了声,心里仿佛揣着一只兔子,疯狂上蹿下跳。
但是多年的新闻记者不是白当的,她一本正经道:“我脸红是因为看电视的缘故。”
顾清淮眼睛眨了眨,瞳孔波光流转:“人家下水抓鱼你害什么羞。”
钟意不可置信地回头,电视上一群男明星在遍布泥泞的水里抓鱼。
脑袋里“嗡”的一声,顾清淮就是有让她脸红心跳心绪起伏的本事。
她忍不住想,自己的背影,会不会像是脖子上架了圆溜溜的大番茄,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红。
钟意慢吞吞捞起自己卫衣的帽子,扣到脑袋上。
而后,帽绳一扯一系,紧紧的,包裹住大半个脑袋。
她努力平静,挖了一勺舒芙蕾,酸酸甜甜的味道很治愈。
可是,电光火石之间,又突然想起这勺子刚才顾清淮用过。
卫衣帽子密不透风,脸颊的温度在不断、不断升高。
让她如同蒸锅上的小笼包,快要冒热气。
她慌乱得快要打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可是顾清淮云淡风轻:“钟导。”
钟意没好气地回头:“又干嘛!”
卫衣帽子系得太紧、以至于她脸上一圈可可爱爱的褶。
顾清淮冷不丁被萌到,忍俊不禁勾起嘴角,被钟意恶狠狠瞪一眼,又抿回去。
他说:“我还想吃。”
钟意气得眼睛瞪滚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