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靠过来。”她说。
顾知憬缓缓靠过去,野迟暮伸手用力抱住她的脖子,让顾知憬和她靠在一起,“这样就不怕了,是真的。”
“嗯”
“顾知憬,你是真的。”
“嗯。”
她从那个梦境里挣扎出来了,梦都是相反的,这才是真实的,哪怕她再陷进去,也不会害怕了。
真的。
野迟暮你不会害怕了。
野迟暮反反复复的提醒自己。
野迟暮闻不到信息素,但是身体能感觉到,她被aha的信息素温柔的包裹着,她跌跌撞撞再次进到了那个梦里。
就这样结束吗
不可能,也不可以。
她梦到雨停了,她被释放了。
阳光刺眼,是一个酷暑。
但是她没有逃脱。
肉体走到了那栋大厦,这一路顺畅,她握着手中的刀,一步一步走进这个欺负她的地方。
她还是检察官眼中那朵柔韧的花,因为被人欺压不得不作出反抗,oga可怜的样子直达心骨,孱弱的只剩下一条死路,用她的血铺出来的死路。
可谁会想到这脆弱的、易碎的肉体里,是一个努力对抗命运的反叛者。她不会轻而易举消失的。
楼里的人乱窜,野迟暮就这样上了楼,她走到那位名导面前,名导还在睡觉,他被身边乱窜的声音惊醒,他眯着眼睛,对上了野迟暮的笑脸,随即身体疯狂地往后退。
“啊,你醒了啊。”野迟暮说,“你上次让我再来,我来了,导演好。”
名导吓坏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敢来,他哆嗦地爬起来拿起鞭子疯狂的抽,他防备着眼前这个女人,鞭子打得地面出像是要裂开了一般的震天响。
可惜,那根给他爽意的鞭子突然断裂了。
野迟暮提着刀过来,她把刀抵在他胸口,手掐着他的脖子,她手劲很大,不畏惧身上任何一点痛意,她要把这位名导的脖子掐断。
“你记住,从今天起我野迟暮就是地狱爬出来的厉鬼要来找你索命,我生你死,我死了你更该死。”
导演被吓傻了,他没想到野迟暮手上沾了血,还能从里面出来,想着想着,感觉要死了,他咽喉里出和上个人一般地求饶的泣鸣,“放过我,别杀我。”
“求求你,野迟暮。”
刀尖划破了他的衣服,抵在他的皮肉往下陷,野迟暮说:“这句话我上次已经听过了,不要威胁我,不要求我,想想你现在要说什么,该说什么话。”
名导吞咽着,喉结里如同卡了鱼刺,怎么办,他说不出话,这个厉鬼来向他索命了,“只要你不杀我,我全部的一切都给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求求你,野迟暮,你要什么尽管拿去,对了,我有钱我还有很多优秀的剧本,我都给你,对不起,我很抱歉,对不起”名导把他能想到的话都说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狗,是你的奴隶,只要你不杀我,我当牛做马,我报答你行不行,野迟暮求求你别杀我。”
野迟暮唇抿着,心里说的是:不行。
怎么能行呢,欺负她的人都得死,她要爬上去,借着这个人的势力这个人的财力,爬上去再杀了他。
下一次她就不会让自己手上沾血了。
名导去拿剧本去拿合同,他把办公室里的一切都翻得乱七八糟,他捧着本子到野迟暮的身边。
野迟暮挑出了最想要的那一本,她打量着眼前的人,殷红的唇抿开,笑着:“我现在不杀你,放心。”
名导拱手作揖道谢,可在他低头的时候,他的脖颈处好像被扎破了,痛觉来得突然,他忘记了尖叫。
野迟暮望着他,“怎么样痛吗”
“痛。”名导说,“脖子像是断掉了。”
他低头看,血顺着脖颈往下流。
“谁叫你们弄坏我的腺体。”
“没有,不是我。”
“就是你。”野迟暮握着刀,她用刀面去接血珠子,一点点把刀面上的血涂在他脸上,左边抹一点,右边抹一点,像是画儿童画,固执地说:“就是你们。”
醒来的时候,野迟暮目光触及到天花板。
这次她很平静,虽然后颈还有痛残留,身体却是极致快乐的畅快,她没有害怕,赞同梦境里的人种种做法。
她把手搭在脸上,轻轻缓缓地揉。
干的好,野迟暮。
就应该这样。
只可惜梦境没法控制身体,不然她会再多捅对方几刀,让对方尝到彻彻底底的痛,体会血液在指尖的感觉,血液应该是温热的,会比清澈的水粘稠些。
倘若这样她会像个愉悦犯一样全身舒畅。